之後，單若水一一和二叔、三叔還有二叔的兩個兒子打着招呼，做了洋式手勢。魚歆之隨後也來了，這樣一來人就算是到齊了。
其他人都對魚清淼的態度很恭敬，就連長輩也不例外。
等魚家老爺和管月笙來了之後，招呼着大家落座，很快就開始上涼菜了。
魚老爺子不發話，沒人敢動筷。
他掃視衆人一圈，視線停留在了魚清淼身上，看樣子是有話要說。沉默幾分鐘之後，他纔開口：“我有件事情要宣佈。”
“我和沈司令定了一門親事，是魚清淼和沈家大小姐沈雪迎的親事。”
此話一出，滿堂震驚，震驚過後是沉默。
單若水的臉色蒼白了一瞬，握在飯桌下的手不由自主地握緊成拳。
他這話並不是在與人商量，而是宣佈。
壓根沒想着魚清淼會拒絕，或者給他選擇的餘地。
管月笙蹙眉看了魚清淼一眼，又拍了拍老頭子的手臂，輕聲說：“這事是不是過於倉促了些……”
“倉促什麼？我和沈司令很早就說好的，只不過雪迎那丫頭剛剛回國。”他瞪了她一眼，再看向魚清淼：“過段時間，安排你和她見一面，相看相看。”
“我的婚事，我自己做主。”魚清淼擡頭，看向魚暨。
語氣霸道，表情姑清。
“我沒說不讓你做主，你且去看看。那雪迎是百裏挑一的人，你肯定會滿意。”魚暨料到他會這麼說，早就想好了說辭。
“不必。”魚清淼淡淡地說：“誰家都行，就是沈家不行。”
他的薄脣輕輕抿着，始終淡淡得，儀態端正儒雅，卻與這世界煙火格格不入好似一切都與他無關。
“混賬！你就是故意要和我做對嗎？你，你是要氣死我嗎？”魚暨猛地一拍桌，碗中的一條小魚乾掉了下來。
“怎麼與你無關？”
“你姓魚！你是魚家的人！怎麼？你真就以爲自己長了點本事，搬出魚家，自立了魚府，你就能逍遙自在了？你是魚家的人，就該爲魚家出力！”
老人家這暴脾氣一上來，怎麼也控制不住。
魚清淼輕輕掀動眼簾，輕聲道：“我願意爲魚家的興榮出力，但並不是用犧牲自己幸福的方式，也不是用助紂爲虐的方式。”
“看來，這頓是喫不下去了。”
這才說上幾句話，爺孫倆就吵起來，能行嘛。
“我還是不打擾各位用餐，告辭。”說着，他便拉起單若水往外走。
這爭吵來得太快，單若水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師父拉出去了，不顧任何人的挽留就往外走。
身後還傳來爺爺的罵聲：“既然你就給我滾，別回來了！你就別當魚家的人了！”
“老頭子！”一旁的管月笙拉了一下魚暨的衣服，沉着臉說：“你怎麼回事？飯桌上說這些幹什麼？人孩子的婚事想要自己做主，怎麼了？”
“自古就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魚暨冷眼看着他。
“你呀你，真是老古董，現在都什麼時代了？”
“這和時代有關嗎？”
“……”
一頓飯就這麼不歡而散，後來魚歆之和管月笙追出來想要緩解一下，但魚清淼還是堅持離開魚宅，她們也便不再挽留。不過，他不會缺席明天的祭祀，又因爲魚府在東郊，離這裏有些路程，所以找了附近的一間酒店住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