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臆想師父成爲了現實 >第 76 章 是我殺的
    一陣冷風呼嘯而過,將黑影的話語吹落在地,稀碎零散。

    “……”衆人震驚:什麼迷|情|水?

    “……”單若水想哭:心裏有很多句臥槽不知該不該說。

    場面一度安靜到令人窒息。

    警察們紛紛面面相覷,就連魚歆之和魚一石也大爲震撼,同樣滿臉八卦看向了魚清淼和單若水,這兩位故事中的主人公。

    臉上都擺着同樣的疑惑:他們到底用了沒有?

    這時,魚清淼冷冷開口:“這種劣質手段,你覺得我會上當?不過是演了一場好戲引你上鉤。”說完,他手中一朵金蓮便朝那黑影打去,金蓮和黑影火焰碰撞,砰地爆炸之後化爲灰燼而消散。

    那不過是一道分影,並非本體。

    卻連魚清淼都沒發現。

    “竟然被他逃走了。”魚一石皺眉,猛地上前幾步。

    “那只是傀儡分影,並非本體。”魚清淼微微蹙眉,擡頭看去,竟發現大家看向他的目光,都帶了一絲好奇。

    包括魚一石和魚歆之。

    雖然他一句話澄清了他和徒弟沒有中迷|情|水,什麼都沒有發生,但大家還是好奇,想猜測着會不會發生了什麼。

    再看了看單若水。

    他抿脣擡着頭,眉眼透着倔強,看起來是平淡無事,堅強面對衆人的目光,似乎毫無破綻。

    只是他的心房早已像奔潰的河堤,被大水衝沒了。

    他甚至一度覺得,自己會當場落淚。

    心裏頭一直惦念着、無比在意的事情,那隻不過是師父刻意配合的一場戲,而他還以爲他和師父真的發生了什麼。原來,師父說他中的邪術,竟然是……那種東西。所有的一切,不過是他中了迷藥的幻覺罷了。

    ……他不知道,以後該怎麼面對師父了。

    原來,喜歡一個人真的會變得自卑。

    若說這是刻意安排的一場戲,上一場也該謝幕了。

    李警長輕咳一聲,指了兩名小兵道:“把人帶去警局吧。”

    就在唐風被兩名警察拉住離開的時候,病房門口傳來輕微的聲音,由遠及近,“阿風,這是怎麼了?發生了什麼?阿風?”

    他的母親,扶着牆壁走了過來。

    唐風回頭一看,連忙擺脫兩名警察的束縛,跑到母親的面前,扶着她想將她帶進病房,安慰道,“沒什麼,我配合警官辦點事情。”

    “可是你……”他的母親停住腳步,拉着他的手問,“你是醫生,你能配合警官做什麼?阿風,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所謂母子連心,大約便是如此。

    唐風的焦慮不安,她都看在眼裏,幾次想問,卻沒能問出口。

    又看到來了一隊警察,她並不傻,知道一定是發生了什麼,所以轉過頭,看着李警長,問道:“這位警官,我兒子不會犯事的,請你一定要調查清楚。”

    “最近發生了一樁命案,只是請他配合調查。”李警長倒也配合。

    “媽,你就別操心了。”唐風摟着她的肩膀,帶着她往病房走。

    一樁命案?

    聽到了這話,她鬼使神差般又回頭,問了一句:“死的人是誰?”

    李警長愣了一下,還是回答道,“賈世傑,管理南城大酒店的那位。”

    聽到這句話,她的身體猛地發顫,緩緩擡頭看了兒子一眼,眸中似有淚光打轉,佈滿皺紋的眼角微微眯了一下。

    “媽,進去休息吧。”唐風攙扶着她,一邊握着母親的手,似乎想要說什麼。

    “等一等。”他的母親按了下他的手背,朝他點了下頭,然後轉身往後走去。等唐風察覺到母親的意圖,連忙跟上去,但已經來不及,因爲他的母親已經開口說了一句話。

    “人,是我殺的,抓我吧。”

    李警長猛地拍了一下後腦勺,露出爲難的表情,說:“你一個病重的婦人,你是怎麼殺的人?你當我們偵緝隊是傻子嗎?”

    “我媽是病糊塗了,亂說八道。”唐風立刻摟着他母親,強硬要把她帶回病房,低聲說:“媽,你別亂說,影響警長辦案。”

    “我沒有胡說!”她一把推開自己的兒子,自己銬住雙手往前伸去,道:“我恨透了那個壞男人,就是我殺的,和我兒子沒有一點關係。”

    “殺人的是我,我死不足惜啊,但我不能害了自己的兒子,我的兒子還那麼年輕那麼優秀,他不能坐牢!我纔是殺人兇手,抓我,把我抓走!”

    李警長頭疼地看了魚清淼一眼,又看着唐風母親,問道:“你認識袁世傑?”

    “怎麼不認得?”她冷哼一聲,“他就是死了,化成了灰,我也認得。”

    認識袁世傑的時候,他才十九歲。

    他們青梅竹馬,互生情愫,但袁世傑家裏卻反對他們來往,只因爲她出生貧寒,配不上袁世傑。兩人愛得瘋狂,想着生米煮成熟飯,家人肯定會同意的,所以她未婚先孕了。

    當時,袁世傑把大着肚子的她帶回了家中,豈料還是遭到母親反對。

    他又只好帶她回了她家裏。

    可她家本就貧寒,家裏還有個弟弟,突然多了個人,米糧根本不夠用,孃家人就想着把孩子流掉算了,就算生下來也沒能力照顧。

    於是他便帶她私奔,兩人找了間破屋,艱難生活,直到孩子出世。

    那個時候的日子很苦很苦,但兩人彼此照顧,夜夜相擁,她覺得很幸福。

    再難,也能忍受。

    可孩子出世之後,一切都變了。

    她生了一個小兒麻痹的孩子。

    他當場奔潰地哭了,好像再也無法忍受一般,跑着出去了。他不顧病牀上的母子,直接逃跑了,甚至逃去了國外,逃得無影無蹤。她的家人也不想照顧這個孩子,所以她只好抱着孩子尋到袁家,可他家人卻說他去國外留學了,然後給了她一筆錢,打發她好好生活,別再來煩他們。後來,他們直接搬家了。

    那一瞬間,她覺得世界崩塌了。

    她幾度都想着帶着孩子跳河自殺,人都已經站在河提了,可每次看着懷裏孩子的笑容,她又不忍心。

    這個孩子是有缺陷,卻是她懷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來的,是她身上的一塊肉。母子連心。

    她不忍心。

    於是,她用袁家給她的一筆錢開了一家花店,別人憐惜他們母子倆紛紛幫襯,她做着生意也能勉強維持生計。

    只是,命運卻依舊殘忍,不願意給她半分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