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過度遐想(yiyin)的時候,路過一段坑坑窪窪的水泥路,自行車行得不夠穩定,忽地顛了一下,讓單若水的屁股彈了起來。他死扣着坐凳的手被劃破了皮,下意識人往前傾,靠在師父的背上,這才保持住平衡。
“……”他的臉瞬間紅了起來。
還真是將頭靠在了師父的背上……
他一點點將頭挪離開師父的後背,低聲道,“不好意思。”
“抓緊。”
“嗯。”
“摟着我。”
“……”
魚清淼的話語很輕,輕得似乎被風吹開了。
摟不摟?
不是才決定要和師父保持距離,要自己慢慢淡化這份感情的嗎?不屬於自己的就不是自己的,不該貪圖啊。
可是,師父說了,“摟着我。”
他怎麼能拒絕?
經過無比糾結的心理鬥爭之後,單若水將手慢慢往上挪動,放在師父的腰間,輕輕握住他的長衫。
這是爲了兩個人的安全着想,對,就是這樣!
瞪着自行車的魚清淼哪裏知道他騎個自行車,小徒弟還能想到這麼多?
只是覺得,小徒弟摟着自己的感情,挺好。
最後,他們來到城東的一條小巷子,大部分是舊時的庭院,住着上了年紀、不願搬走的人。
“師父,那隻惡鬼來了這裏嗎?”單若水不明白爲什麼會來這裏。
魚清淼來到一家庭院前站定,確認門牌號後敲了敲,輕聲說,“晚上再去逮惡鬼。”
單若水:“那……”
千辛萬苦瞪了好久的自行車來這裏,是爲了什麼?
“魚先生,你來了。”他好像早就知道魚清淼要來。
魚清淼頷首,“要麻煩你了。”
“不麻煩不麻煩,舉手之勞而已。”中年男子在前面引着他們入內,邊說道,“上次若不是您出手相救,我和娘子恐怕都死了,就剩個小娃娃在世上,他可怎麼辦?幸好是您,您讓我做一道菜而已,一點不麻煩。”
那中年男子帶他們到了餐桌入座,然後自個去廚房忙活了。
“師父,我們來這裏做什麼?”單若水又問道。
“喫飯。”
看到單若水疑惑的眼神,魚清淼解釋道,“他是末代御廚的後代,做得一手厲害的宮廷菜。”
又補充了一句,“你想喫的醉雞,他會做。”
醉……雞?
單若水呆若木雞,突然想起了今天上午發生的時候,這才過了一會會的時間,不過是他隨口說了一句很想喫醉雞,只是隨口一句而已……
師父這就安排上了?
“你不是說想喫的?”魚清淼看了他一眼,覺得他的表情有些怪異。
難道是自己討好得過度明顯了?
小徒弟……害怕了?
然而,單若水的心裏卻猶如滔滔江山,翻滾來翻滾去,在他的體內作怪,攪動着他的心臟,讓其血液如同岩漿涌動,下一秒就要爆炸。
最終化爲一句,“師父,特意爲我安排的嗎?”
“是。”他點頭,看向小徒弟,“特意爲你。”
單若水,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