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揉搓着自己的圓臉蛋,天真無邪道,“忘記說啦,昨天梨梨也去纖月宮啦,太醫說,豬頭皇子已經痊癒啦。可是哦,你讓你的貼身宮女去了落春園。”
落春園內有不少宮宇,只有了犯錯的妃子纔會住在那。
月嬪的臉色慘白無比。
“你跟蹤紅梅?”
“關心病人的事情怎麼能叫做跟蹤?”
莊梨梨氣咻咻的爬下來,叉着腰,“你不可以污衊梨梨!”
她扭頭,理直氣壯道,“你,告訴她,後來你查到什麼了?”
莊焦伸手揪住她的耳朵。
“痛痛痛!”
小手扒拉大手。
“你鬆開,你快點鬆開!”
莊焦鬆開手。
小糰子跑出幾丈遠,鼓着臉瞪他,“壞蛋!孃親都不揪梨梨的耳朵,你也不能揪!”
“嗯,她是不揪,”莊焦淡定道,“她一般動手打。”
“你怎麼知……”
莊梨梨捂住嘴,餘下一雙大眼睛滴溜轉。這個假父皇,是怎麼知道她做錯事,孃親會揍她的?
莊焦暫時不理會她,居高臨下的看着月嬪。
“你的貼身宮女回了望桂宮,沒多久,那宮女端了燕窩送去纖月宮,後來,十一皇子突然發病。”
莊焦譏笑:“你以爲你說什麼,朕就必須信?朕召過太醫,太醫極爲肯定,昨日上午,十一身體康健。”
月嬪頓時一臉頹喪,想哭,卻笑起來。
莊梨梨改爲捂住眼睛,“好醜哦。”
月嬪:“……”
“你好笨笨呀,”莊梨梨最喜歡看好戲了,揹着小手,溜達到月嬪身邊,“你派人去冷宮,又送燕窩,豬頭皇子生病了,傻子都知道和你有關係,不會怪罪梨梨,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怎麼想的?”
月嬪慘笑,狠狠的睨了眼莊梨梨,又去看莊焦。
“可以前,臣妾這麼做,你都信了。”
莊焦面色不改,“你和你父親威脅朕,朕能不信嗎?”
月嬪搖頭。
“不,說白了,你更看重這個野丫頭,而不是錚兒,不是以前那些被我害的人。”
莊梨梨瞪大眼,蹭蹭退開好幾丈。
見月嬪還要開口刺激人,她‘啊啊啊’的打斷。
“你這人好不要臉,”小肉爪指着月嬪,“你害人還有道理了?你知不知道大夫救人有多辛苦?生命可是很寶貴的,你總是害人,以後肯定會過得很慘!”
月嬪思緒百轉。
她試探的看向莊焦,“陛下可願意原諒臣妾這一回?既然你都不在乎錚兒,也無所謂臣妾拿錚兒做文章,對嗎?”
她歪着腦袋,盯着月嬪的臉蛋看,想看看這人的臉皮到底有幾尺厚。
這種話,是怎麼說得出口的?
莊焦神色淡然,“奪去封號,禁足落春園,如何?”
月嬪瞳孔猛縮,“不可以,陛下,你不能這麼狠心,臣妾的父親以前可是幫助過陛下。”
莊焦並不領情。
蔣策那個老匹夫是否幫過他,他心裏清楚。
“今日,蔣尚書要求朕滴血認親,不許混淆皇家龍脈,”莊焦悠悠道,“你說,朕和十一來個滴血認親,如何?”
月嬪:“!”
“陛下,陛下你是何意?”
莊焦闔目,不看她,“朕在說什麼,你心裏清楚,奪去封號,是因你和你父親做的那些事。”
月嬪神色哀慼。
“原來你早就知道,你早就知道還能假惺惺裝作不知道,你可真能忍,你不愧是莊家血脈,一樣的冷酷無情!”
莊梨梨聽不下去了。
“你才冷酷無情,你罵他就罵嘛,幹嘛罵梨梨?梨梨也是莊家血脈啊。”
莊焦:“……”
小糰子不幹了。
“還有哦,孃親說了,滴血認親是錯誤的,要辨別,也要看兩個人的面骨。”
她揣着小手,笑眯眯的靠近莊焦。
“嘿嘿,梨梨早看出來,那個豬頭皇子和你不像,你們的面骨完全不同,不可能是父子。”
莊焦沒理會她的嘲笑。
許是被剛剛某句話哄好,莊焦還能對月嬪點頭,“放心,只要十一自己不鬧騰,朕不會遷怒他。你去落春園,你父親想必很快就會告老還鄉。”
月嬪:“不!陛下,你不能這麼狠心!”如果她父親沒了禮部尚書之職,她就真的沒有復起的希望了。
莊焦準備叫王忠信進來。
這時門外傳來王忠信的聲音。
“殿下止步!殿下,陛下還有要事,您不能進去!”
殿門被推開。
一個裹挾着寒意的少年郎衝進來,都沒認真看,就直接跪下,聲音和莊焦一樣冷,又夾雜着幾分焦急。
“父皇,莊錚的病和莊梨梨無關,兒臣昨日親眼看到紅梅前去落春園,後來也有侍衛看到紅梅給纖月宮送湯水,這裏邊必然……”
莊簡顯然是調查之後纔過來的,話語有理有據,任何人聽了,都願意認真詳查。
“哎呀,你來晚啦。”
小糰子一蹦一跳,趁機跳到他背上。
“他都查完了,事情也處理完了,你太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