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給哥哥的,送給敬貴妃的,勉勉強強送給莊焦的。
跟來的宮女侍衛大包小包提着。
“好啦,花得差不多了,證據也沒了,”莊梨梨美滋滋的抱起白兔,“現在梨梨可以回宮了。”
系統:“……”多麼熟練的銷贓手法。
一行人沿着街道行走,見前邊許多人圍在一起,莊梨梨以爲有熱鬧看,又‘噠噠噠’的跑過去,完全忘記回宮的事情。
“讓讓,讓讓!”
藉助身體優勢,小糰子靈活的在人羣裏擠來擠去,終於擠到最前邊,一看,發現是幾個少年郎起了衝突。
一邊是個書生打扮的少年郎,脣紅齒白,眉間有哀愁和爲難,衣着簡單,麻衫洗得發白。
另一邊是三五個少年郎,模樣都不差,打扮得貴氣許多,態度也稍稍有些趾高氣昂。
爲首的那個倨傲的昂起下巴。
“言而無信,可不是君子所爲。本公子出錢救了你孃親,你應允給本公子磕頭下跪。”
圍觀人羣嘰嘰喳喳,倒也將事情說了個大概。
這幾個少年郎都是太學的學生,家貧的這個何書生家中有一病重孃親,他借錢給母親治病。另一個姓晏的小郎君願意借錢給他,條件是他磕頭下跪。
百姓們說什麼的都有,有的覺得晏書生爲難人,也有的覺得何書生君子一諾,必須要做到。
烏溜溜的大眼睛盯着晏書生手中的錢袋上。
“可他不是還沒借嗎?那就不要他的銀子唄。”
稚氣的話語讓附近的大人發笑。
“可沒人願意借錢給何書生啊!”
言語間,何書生已經打算跪下來了。
他面上有屈辱之色,但也有決然,可見與其母親感情之深。
系統在腦海問她,“幫不幫?沒觸發任務。”
糰子還真思索了下。
“如果他已經拿了錢,救了孃親,那梨梨不幫。君子說到做到,他自己答應的事情,必須做到。”
這件事雖說有些屈辱,但心志堅定的人可以撐過去,也不曾傷到身體。
系統明白了,“可他還沒拿到錢。”
“等等!”
莊梨梨跳出來,小肉手攔住何書生。
“你不用借錢,我會治好你孃親的。”
何書生驚訝的看着莊梨梨。
“可是你這麼小……”
“不能以貌取人噠~”
莊梨梨亮了亮自己的銀袋子,“更何況,如果我治不好,可以借錢給你,還沒有格外的要求。你願意找他借,還是找我借?”
何書生見莊梨梨身後跟着一個侍女幾個隨從,認定是富貴人家的女兒,便主動邀請去自家。
他們是其樂融融了,可本想看好戲的少年郎不同意了。
爲首的晏書生眉眼含怒,“哪來的臭丫頭,敢管本公子的事情?”
幾個少年郎附和了幾句,他們自己身份不高,卻刻意吹噓這位姓晏的少年郎。
“晏兄可是當朝定國公的兒子,他哥還是當朝左相,你們誰敢招惹他?”
晏竹有些不悅。
“別提我哥。”
幾人便吹捧他是定國公的兒子。
莊梨梨本要走,聽了這稱呼,又不肯走了。
她轉過身,好奇的打量晏竹。
“你哥是晏庭?”
晏竹黑了臉,“要你管!”
小糰子無比驚訝。
她印象中的晏庭眉目如畫,如玉如竹,霽月清風,聽說還是三元及第,可有才華了。他本人的性情也不差,溫潤如玉。
可就是這麼優秀的阿意哥哥,居然有個愚蠢的弟弟。
聽聽這些話,此人的愚蠢程度不輸給範建業啊。一個愚蠢的範建業自己永遠不能當世子,還連累夫妻和姑姑損失了一筆錢。
一想到那麼好的阿庭哥哥會被這麼愚蠢的弟弟連累,莊梨梨覺得自己有必要替晏庭教訓下這個臭弟弟。
她讓何書生等等,自己抱着手,笑眯眯的和晏竹對峙。
“如果我偏要管呢?”
晏竹全無在定國公、老定國公夫人面前的乖順。
他昂起下巴,鄙夷的看了眼莊梨梨帶來的人。
“既然你敬酒不喫喫罰酒,就別怪我不客氣。”
“哦?”
糰子主動戳戳自己的臉蛋,看似溫良又無害的看他,“那你打算做什麼?”
晏竹哼笑:“自然是教訓你一頓。你是哪戶人家的小姐?你爹是做什麼的?信不信我能讓他在陵安府混不下去?”
珠落:“!”
莊梨梨左右看了看,又勾勾手。
“來,你過來,我只告訴你一人。”
晏竹不覺得一個小胖妞能把自己怎麼樣,大大咧咧的靠近,微微彎腰側耳。
“我告訴你啊,”莊梨梨露出壞壞的笑容,“我爹是當今聖上,我呢,勉勉強強算個公主。”
怕晏竹扯皮不信,她還主動拿出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