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焦給了對方十天的假,又報了賞賜,就準備帶莊梨梨走。
糰子不肯。
“梨梨要照顧阿庭哥哥!”
莊焦:“……”
“隨你。”帝王甩袖離開。
回到垂拱殿沒多久,怎麼想都氣不順,莊焦讓人將莊簡莊意叫過來。
莊簡還在官署忙碌,莊意受了刺激最近奮發學習。
兩人被叫過來時還一臉迷糊。
莊焦冷着問,“你們近日和念安相處得可還好?”
兩個哥哥都是反應了會,纔想起來‘念安’是妹妹的封號。
莊意沒什麼心眼,直白道,“父皇日後不如也喚她梨梨?您突然說念安,我們都沒反應過來。”
莊焦:“……”
莊簡更有眼見力。
他的模樣和氣質最像莊焦,可看人臉色的本領比莊焦強太多。
當哥哥的扯了扯弟弟的衣袖,變相挽回對方接下來半年的例銀。
“回稟父皇,”莊簡一板一眼道,“近日兒臣與妹妹相處得很好,多謝父皇關心。”
莊焦等的就是這句話。
他輕飄飄的說莊梨梨極爲關心晏庭的身體,跟着對方回家去了。
兩個哥哥:“!”
今天跟着晏庭回家,明天是不是就成了別人家的妹妹?
兩人還是少年郎,做不到喜怒不形於色。
莊意頓時沒了學習的心情。
“還請父皇准許兒臣出宮,兒臣想看看梨梨是否適應定國公府。”
莊焦這才滿意了。
他面上不顯露半分,又看向莊簡。
莊簡併未領會他的眼神,只是隨心而言,“兒臣還有些公務要詢問左相,這就告退。”
莊焦擺擺手,兩人退下。
很快王忠信過來,告知莊焦,刑獄司指揮使親自審問莊錚。
莊焦表情漠然,淡淡的‘嗯’了一聲。
這位內侍總管便懂了,指揮使親自出手都不阻攔,這是徹底放棄莊錚了。
想及莊錚那個傻乎乎當出頭鳥的皇子,王忠信內心沒有絲毫的同情。
成爲別人手中的刀,太蠢!
陛下知道他的身份卻不除他皇子之名,這種態度就說明了一切,他卻試圖刺殺,勾起陛下的傷心事,太壞!
又蠢又壞!
莊簡莊意直奔定國公府。
定國公在家,知曉兩位皇子前來拜訪,有些心塞。
他低調做人,不想和皇子皇女們有接觸,怎麼這些龍子偏要湊過來呢?
“參見兩位殿下。”
莊簡冷淡道:“聽聞晏相受傷,我和十三弟特來看望。”
定國公只能引着兩人去晏庭居住的小院。
快到小院時,卻見丫鬟小廝神色慌張,定國公沉下臉。
“何事這麼慌張?”
一個小廝哭喪着臉,“老爺,少爺他、他病發了!”
定國公頓時面色蒼白,原本高大的身形都搖晃了下。
三人急匆匆入院,發現房門緊閉,有幾個小廝焦急的走來走去,見定國公過來,三言兩語說了晏庭的情況。
晏庭回來時還好端端的,沒多久突然發熱,後來開始心痛,好幾次沒了氣息。如今莊梨梨正在裏邊醫治他。
定國公不知莊梨梨的醫術,吼道,“快點去請孫大夫!”
從晏庭小時候起,就是孫大夫在醫治他,定國公十分相信此人。
小廝忙道:“孫大夫也在裏頭。”
定國公鬆了口氣,又不免焦躁。
“肯定是傷口惡化引起的發熱,之後又……”
他知曉晏庭是爲莊梨梨受的傷,並不遷怒莊梨梨,卻恨極了那個傷害晏庭的人。
好歹是個公爵,定國公也有自己的門道。
他避開兩位皇子,吩咐了下屬,又讓人暫且別把這件事告訴老定國公夫人。
想到後院裏那些姨娘侍妾,定國公冷着臉,“找人看着她們,別讓她們這個時候添亂!”
“是!”
一盞茶後,管家帶着幾個宮女內侍匆匆趕過來。
定國公詫異:“他們是誰?”
莊簡看了眼,“是梨梨的貼身宮女內侍,應該是梨梨讓他們來的。”
宮女牡丹上前一步,手中捧着一個木盒。
“公主殿下讓我們送藥過來。”
其他幾人手裏也捧着各種木盒。
生怕幾人不信,他們還把木盒打開。
定國公掃了眼,他不認識牡丹手中的藥,卻認得其他藥材,極爲珍稀,這些年他替晏庭尋了不少。
“原來公主殿下真的懂醫術。”
他讓幾人進去。
又過了一盞茶,管家再次匆匆趕來,耳語了幾句,定國公徹底冷下臉。
“我以爲她是真的安分了,看在竹兒的面子上饒過她,沒想到她巴不得我兒出事!”
越是高門貴府越是看重規矩,嫡庶之間有着天壤之別,他心目中唯一的繼承人,只有晏庭。
莊意坐在石凳上,時不時看一眼緊閉的房門,發現定國公離開,他茫然的看向莊簡。
“哥,定國公怎麼走了?”
莊簡仔細他好看的臉蛋瞧了會,搖搖頭。
“你搖頭是什麼意思?”
莊簡不理他。
臉蛋好看腦袋空空,臭弟沒救了。
屋內。
孫大夫忙前忙後的給莊梨梨打下手。
兩隻小肉手正在飛快施針,偶爾會給晏庭喂下幾味藥,緊接着又飛快施針。
孫大夫瞅了眼她的小臉蛋,又瞅瞅她的手法,暗下決心,找個機會拜師。
搶救工作進行了大概一個時辰,莊梨梨才退開。
“呼,總算結束了。”
孫大夫湊過來,“晏相這次情況危急,能夠搶救回來,已經非常不容易了。”
水潤的大眼睛瞪了他一眼,“纔不是搶救回來,是徹底醫治好他,梨梨已經成功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