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莊意便風風火火的闖進了客棧。
若是以前,這個窮講究的皇子絕對不會做這麼沒形象的事情。
莊簡正在看書,莊梨梨正在看醫書,聞言,齊刷刷的看向他。
莊意在他們身邊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水,猛灌了一口,才說。
“是這樣的,我不是想看看江湖是怎麼樣的嗎?便混入那羣江湖人士之中,發現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莊意此人,講究時真講究,也特能端着,可一旦開了閘,什麼事都敢做。
這次他喬裝打扮混入江湖人士之中,誤打誤撞發現一件事。
莊梨梨瞪大眼,肉爪子瘋狂的拍打桌面,“果然是有人故意陷害!”
莊意去拿紙筆,“我還記得那幾人的樣子,現在就給你們畫出來。”
他別的不太行,可還是很擅長畫畫的。
以前喜歡給各種話本配圖,如今嘛,就畫了幾張可疑人物的肖像。
幾個短打打扮的人躍入紙上,栩栩如生。
“就是這幾個人,一直在暗中煽動,也不知是誰的人。”
那日,莊梨梨從郊外回來,眼眶紅紅,看到雙胞胎,就一手一個哇哇大哭。
兩個哥哥便知,那年輕的焚天樓樓主是他們同母異父的兄弟,身中劇毒,還曾經被擄去做藥人。而他的父親,還爲救了白若出事,這纔將焚天樓的重擔給了那個年輕人。
兩位皇子並非鐵石心腸之人,對妹妹一心要醫治對方沒有任何怨言,且很積極主動的幫忙。
向來摳門的十二皇子拿出自己的積蓄要花重金求藥,窮講究的十三皇子則是調查焚天樓突然在江湖和百姓間口碑變差的緣由。
糰子拿過那幾張畫像。
“梨梨讓問天閣的人去查,他們可厲害了,探子遍佈全江湖,只要有你想不到的身份。”
找了一圈沒找到白輕雲,莊梨梨便將畫像交給掌使祝朝。
“只畫了這些,”她奶聲奶氣的建議,“可以找人雕刻一份,再用墨多印一些,讓探子們人手一份。”
“我知道了,少閣主。”
他轉身想走,衣襬卻被一隻肉爪抓住,回頭一看,小神醫露齒微笑,“阿雲哥哥去哪兒了?”
祝朝目光閃躲,“應該是處理問天閣的事務了。”
“你騙人!”
莊梨梨瞪他,“問天閣的基礎事務都是交給你和另一個掌使,再由你們和他彙報,你在這,他不在,他做什麼去了?”
祝朝苦笑,他不可敢說真話,萬一這位糰子似的少閣主哭哭怎麼辦?
他不會哄小孩啊!
郊外,林間。
白輕雲還在比照着記憶破解迷陣。
眼看他就要成功,有殺手忍無可忍回去彙報。
不多時,一道紅色的身影現身,話不多話,擡手劈向白輕雲。
白輕雲抽出腰間軟劍,沒一會軟劍就被打落。
約莫一盞茶後,白輕雲停在一棵樹下,微微昂着頭,脣角帶着笑意。若是忽略他頸部那隻泛着紫氣的手,他就像是一位踏青的貴公子。
“毒掌,這是五毒門做了那些事後,你順勢練出來的招數?”
紅衣公子收回手,轉身就走。
“滾!”一聲暴喝。
白輕雲悠哉的撣了撣衣襬,還伸出修長的手,捏住一張下落的樹葉。
“我在白水鎮看到流雲派的人了。”
紅衣公子腳步一頓,幾息後,又繼續擡腳朝前走,只是步伐放緩
“有些事,很難查,卻其實很好猜。這麼些年,突然對你們焚天樓,對你生出怨恨的,不就是當年那個辜負孃的人嗎?”
白輕雲面上帶笑,嗓音微寒,夾雜着不易察覺的殺意。
“他至今覺得當年孃親會走,錯不在他,而是因爲你的父親,因此記恨你,記恨焚天樓。又可悲的將兒子養成和你父親一個性格,試圖挽回孃親。呵,你能放任他繼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