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大殿,再見天光,一個個都覺自己消瘦了不少。
“阿言哥哥,剛剛梨梨表現得如何?”
“自是最佳。”
“嘿嘿,阿言哥哥也超厲害,別人想不到的辦法,你都想到了。”
兄妹倆開始互吹。
百官們隱晦的朝後看,就見之前還耀武揚威的糰子這會坐在武王的懷裏,兄妹倆極爲親暱,可憐了他們的荷包空空如也。
實在不想再看這一幕,大家加快步伐回到官署。
糰子笑眯眯摟着哥哥的脖子,又伸手和莊簡、晏庭打招呼。
這時,兩個年輕男人走過來。
“皇妹果如傳言那般,伶牙俐齒。”
糰子頓住,她怎麼覺得這話陰陽怪氣的?
扭頭一看,是一臉穩重的承王。
正要開口,承王的目光便越過她,落在莊言身上。
“皇兄憂國憂民,不惜前去那窮山惡水之處,皇弟佩服。只可惜父皇心意已決,皇兄莫要在意。”
糰子頓時目光灼灼,貓兒眼瞪得老大。
確定了,這個人就是在陰陽怪氣!
她仗着自己是小孩,百官不好苛責,和父皇一個白臉一個紅臉,狠狠的讓那些收了不少底下官吏孝敬的官員們出了次血。
錢到位了,戶部尚書也不好哭窮,相關賑災事宜當然要佈置下去。
不過災情並未形成,這次只是防範於未然。武王沒能領到差事,其他王爺也沒討到好。剛剛朝會時,相關官員已經安排好,即將和賑災的銀兩糧食一起出發。
承王慢悠悠等着武王的反應。
糰子:盯!
莊言拍了拍妹妹,示意她不急着炸毛。
“誰去都一樣。”
說罷,他轉身就走。
人一走,承王就忍不住沉下臉。
他向來沉得住氣,可最近接連的變故讓他忍不住懷疑,發生的種種都是父皇在爲莊言鋪路。
若是那般,他必須儘快爭取百官支持,逼迫父皇早日立下太子。
在這期間,無論如何都不能讓武王有立功的機會。
“二皇兄,你的臉爲何這般黑?莫不是身體有隱疾?”
突然響起的聲音讓承王回神,他看向這個傻乎乎急於暴露自己的老六。
才及冠的康王真心實意道:“得儘快找太醫看看纔是,一定不能諱疾忌醫。”
承王可不想被個傻子教訓,甩袖就走。
莊梨梨並未領差事,和要去工作的哥哥們分開後,就迫不及待朝後宮跑,一口氣跑到晏太后居住的地方。
這是她第一次來。
“皇祖母,皇祖母,兒臣來看你啦~”
聽到這話的晏太后卻不這麼覺得。
這還是莊梨梨第一次主動來給自己請安。哪怕他們是血濃於水的親祖孫關係,雙方實則十分生分。
糰子擡起小短腿,從高高的門檻邁過後,揚起小臉蛋,露出甜絲絲軟乎乎的笑容。
“皇祖母,兒臣來給你請安啦~”
餘光瞥見殿上還有一人,想起敬貴妃提供的情報,她又笑眯眯的喊了句,“惠妃娘娘好。”
惠妃長相端莊大氣,爲人穩重,聞言,亦是恭敬的向這位小王爺問好,在禮節上,挑不出一絲錯。
問安結束,糰子迫不及待跑到太后身邊,仰頭將朝堂上的事情說了。
那張寶相莊嚴的臉差點破功,‘胡鬧’二字差點脫口而出。
可想到帝王是默許這種行爲,她又不得不把話咽回去。
“皇祖母,”莊梨梨乖巧喊人,就是想讓人出血,“您看百官各位兄長都如此善良大方,那身處後宮後宅的人是不是也該……”
她沒明說,小手搓了搓。
晏太后:“……”第一次見有人討錢討得如此理直氣壯。
糰子飛快瞥了眼垂眸的惠妃,以超大的聲音道,“貴妃姨母願意捐五千兩哦,五千兩哦~”
晏太后算了算時辰,糰子絕對沒時間去寧和宮找敬貴妃討錢,這五千兩不過是隨口一說。
可敬貴妃和糰子榮辱一體,真被問及,肯定會應下此事。更何況淳順侯家,別的不多,就是錢多。
“哀家捐一萬兩。”
她只想將這糰子打發走。
“哇,皇祖母你真是好人耶。”
話是對着太后說的,大眼睛卻是盯着惠妃,撲閃撲閃的。
惠妃:“……”
惠妃:“妾身捐五千兩。”
“那你也是好人哦~”
成功收刮一萬五,糰子猶不滿足,水潤的大眼睛眨啊眨,開始各種暗示。
大意是讓太后再開個賞花宴。
上次賞花宴是幫人相親的,這次就募捐嘛。讓各府的夫人女郎都來參加,順便提及旱澇之事。
晏太后:“你若想,你可牽頭。”
糰子趕緊搖頭,“兒臣現在是王爺啦,不能主持這種事。皇祖母你要是不想,不如讓貴妃姨母籌辦主持?”
惠妃眼眸微閃。
太后不出面,敬貴妃出面,這是要把六宮之權徹底給敬貴妃嗎?那和皇后有什麼區別?
惠妃也有些沉不住氣了,出言勸了幾句,晏太后這才應下。
糰子開心和她們告別,可到了垂拱殿,立馬開始告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