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梨梨耷拉着小腦袋,垂頭喪氣,實則時不時瞅莊焦幾眼。
“明明是後宮之主,父皇的孃親耶,怎能這般不上心?”
莊焦穩穩的批閱奏摺,好似沒聽懂糰子在說什麼。
糰子再接再厲,又添油加醋將惠妃勸解的事說了。
“唉,”裝作憂愁,到後邊真的憂愁起來,揉揉肉乎乎的臉蛋,“梨梨怎麼說都沒用,她一說就有用,皇祖母果然更喜歡她不喜歡梨梨。”
執筆的手一頓,往事不可避免浮現在眼前。
他定定心神,繼續批閱。
糰子不滿足,使勁拖了一張凳子過來,爬上去後,偏要挨着他坐,還大膽的將腦袋擱在他胳膊上。
“父皇啊,你說禮佛的人會管外事嗎?佛祖有那麼閒嗎?”
莊焦實在批閱不下去,捏住她的鼻子,“你到底想說什麼?”
糰子一骨碌的爬起來,親暱的摟着他的胳膊,“梨梨就是替父皇抱不平,我們纔是家人,哪有不幫家人幫助外人的道理?”
她沒明說,卻也暗示,向來一心禮佛的晏太后實則暗中幫助過承王和惠妃。
在她看來,那些妃子都不是父皇願意封,那些人還有她們的家人也傷害過父皇。晏太后好歹是父皇的孃親,怎麼能夠幫壞蛋呢?
她也沒指望晏太后喜歡他們幾兄妹,可至少要保持公允啊!
轉念一想,當年被害的是父皇,不是高高在上的晏太后。
若非晏太后其他幾個兒子在奪嫡之中死了,也輪不到最不受寵的父皇登上皇位。
越想越氣,糰子直接蹬了蹬腿,結果力氣太大,板凳直接翻了。
她趕緊掛在莊焦的胳膊上,眼睛瞪得老大,頭髮也炸起來,就跟受到驚嚇的小貓一樣。
莊焦別過臉,將上揚的脣角拉平,這才轉回頭,警告她,“你代表了你大哥,哪怕很多事是你自己在做,別人也會誤會你大哥。”
糰子撅嘴,不開心的看他。
莊焦捏住她的嘴巴,捏成鴨子嘴。
“籌款之事,你做得很好,事後重重有賞。”
“事後?”糰子成功被轉移注意力,振振有詞,“梨梨不要以後,要現在。”
“一件是多大?”
糰子警惕的問:“是這麼大?還是這麼小的?”
莊焦:“……大的。”
眼珠子一轉,糰子湊過來,“那若是梨梨想要小的,時不時可以將大的換成十個小的。”
莊焦:“……三個小的。”
糰子勉勉強強同意了,放開他的胳膊落地,蹦蹦躂躂的朝外跑。
“脾性真大。”
莊焦半是吐槽的說了一句。
王忠信露出意料之中的笑容。
一頭扎入帝王私庫,糰子要被這金光閃閃迷了眼。
“好多好東西啊!”
這看看,那看看,都想要怎麼辦?
武王府。
白輕雲風塵僕僕歸來。
他不愛和武王府的那些丫鬟小廝打交道,直接以牆爲門,輕鬆落地。
“啪嘰。”
似乎踩到什麼,低頭一看,是一隻手。
心跳差點停止,以爲這武王府也有見不得人的事情,定睛一看,這手不是義弟白輕鶴的嗎?
躺在地上的少俠胸口略有起伏,還活着,那就可以踢了。
白輕雲面無表情的踢了幾下。
“起來,別擋路。”
白輕鶴一臉悲憤的爬起來。
“你都不關心一下我嗎?”
白輕雲表情冷淡,“禍害遺千年。”
白輕鶴:“……”許久不見,這義兄的嘴皮子是越來越厲害了。
不能光自己被陰陽怪氣,他趕緊說自己如此慘的原因。
“妹妹從那皇帝私庫裏得了三把匕首,削鐵如泥,極好!”
白輕雲撣撣衣服,不急不慢的朝有打鬧聲的方向走去。
“這種匕首,飛羽宮應該私藏了不少,何必貪圖?”
“那能一樣嗎?”
白輕鶴理直氣壯:“這可是妹妹立功後得到的賞賜,只有三把,我們這麼多人,只有三人可以得到。我便提議比鬥一番,贏者……”
話沒說完,向來穩重的問天閣閣主已經沒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