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小藍藍,你還在生氣?”

    莊梨梨抱着一盤糕點進房間,就見原本正對着門口的山雀跳了幾下,背對着她,頭頂上的那搓藍毛都在表達一個意思----哄哄我!

    糰子瞅了幾眼,爬上一旁的椅子,試圖戳戳它的羽毛。

    山雀迅速的跳到一邊,繼續氣鼓鼓。

    “小藍藍,你現在好像一隻糰子啊,肥嘟嘟的,都看不到頭。”

    “啾啾!”

    系統氣得都不顧及隔牆有耳了,直接口吐人言。

    “你纔像糰子,胖乎乎的!臉蛋圓眼睛圓!”

    糰子瞪圓眼,“你纔像糰子!”

    “你纔像!”

    一人一統開始了無聊的爭吵,越吵越兇。

    門外響起敲門聲。

    “阿梨,發生什麼事了?你在和誰說話?”

    “是阿雲哥哥。”

    糰子捂住嘴,又想去捂系統的嘴。

    “沒事沒事,”她高聲道,“梨梨在和自己玩呢。”

    “這樣啊,那你早些喫完早些午睡,傍晚我們要繼續趕路。”

    一路往成州,天氣越來越熱,白日不適合趕路,他們只能日夜顛倒。

    糰子甜絲絲的哄走白輕雲,扭頭看系統時,氣鼓鼓。

    “都怪你,差點暴露了!”

    系統原地跳了幾下。

    【系統:都怪你,說對不起很難嗎?】

    【梨梨:梨梨說了啊,昨天就說了,誰讓你那時候在睡覺】

    【系統:真的嗎?】

    系統不太相信,宿主這麼乖,主動和它道歉?它當時真的睡着了?

    再看宿主,正抱着點心小口啃着,喫得專心致志,肉嘟嘟的臉龐看不出撒謊的痕跡。

    那就勉強再相信她一次。

    【系統:我也要喫!】

    糰子將其中一塊掰碎,放在桌子上。

    “要喫完,”她壓低嗓音,“不要浪費。”

    【系統:哼,你也太小瞧我了】

    糰子瞅了瞅山雀那小小的身體。

    一盞茶功夫後。

    一隻山雀仰面躺在桌子上,肚子鼓鼓的,又被幾層細小柔軟的絨毛覆蓋。

    “啾啾!”它喫撐了!

    “都說了,你太小,喫不完。”

    糰子捧着蜜水,得意道,“梨梨就不一樣,梨梨可能吃了。”

    “啾啾!”因爲你是飯桶!

    儘管這話沒在腦海裏說,可糰子極爲敏銳,總覺系統說的不是好話。

    “你再這樣,梨梨就不勤快做任務了。”

    糰子嘀咕:“你不是被罰了能量嗎?梨梨本打算多做點任務,任務完成的能量分給你,彌補虧損。你這樣,梨梨不做任務了。”

    山雀艱難的站起來,細長的爪子在桌面上蹦躂了幾下,頭湊近糰子搭在桌上的手指上,輕輕的蹭了幾下。

    “啾啾!”

    【系統:宿主,你太好啦】

    系統只口不提之前生氣的事情,一個勁的說好話。

    宿主多做任務,能量多多,它這邊分配到的也多。

    更何況宿主天賦很高,隨便完成一個任務,分給它的能量都能彌補之前的罰款。

    很快,一人一統又親親密密,彷彿之前都沒發生爭吵。

    系統:得多薅點能量。

    梨梨:下次還敢。

    次日上午,一行人到達成州,直奔府衙。

    天樞國的府衙都比較破,修建的費用一般從這州的稅收裏支,且必須做賬。

    有的官員覺得無所謂,在哪辦公都行。

    有的官員怕被彈劾。

    有的對方,純粹是沒錢,成州沒錢。

    站在破破爛爛的府衙外,糰子板着小臉蛋,非常嚴肅。

    “怎麼了?嫌棄它太破?”

    白輕雲笑着掐了掐她的臉。

    “不不,”糰子思考許久,得出一個結論,“普州原來的知州果然不是個東西。”

    她總共也就去過兩個府衙,一個是普州府衙,一個是成州府衙。和這個破破爛爛的府衙相比,普州的府衙可大可氣派了,前知州住得可好了。

    白輕雲頓時哭笑不得。

    “去吧,你大哥應該在裏邊。”

    糰子蹦蹦跳跳上前,亮出安王的身份,拿出王爺的印章,並沒有得到熱情的歡迎。只因府衙裏沒多少人了。

    趙主簿擦了擦臉頰上的汗。

    “殿下,武王殿下和知州他們都去了平門山。”

    庫勒和螟蛉兩國的使臣,就是在平門山遇襲。

    平門山就在幾國邊界,易守難攻,只有一條大道可走,兩側是高低不平的山峯,容易埋伏。

    這麼好的天險,卻被幾國之間的瓦門寨潛入。

    糰子鼓着臉,“那你爲什麼不去?”

    趙主簿繼續擦汗,“王爺說笑呢,微臣只是個文臣,更何況,這成州諸多事宜還需處理。知州大人不在,只能微臣來處理了。”

    “哦哦。”

    糰子像是相信了。

    “那我們就不去進去了,直接去平門山。”

    趙主簿竟也沒留人,只是吩咐一個衙役給他們帶路。

    一行人出了趙主簿的視野,糰子突然捂着肚子喊餓。

    衙役趕緊推薦成州最大最好的酒樓。

    “那本王用晚膳再去尋大哥。”

    衙役哪敢說不是,他渾然未覺,隊伍裏少人了。

    趙主簿回了府衙,來到偏廳,見男人大大咧咧的坐在那,出了一身冷汗。

    “這個時候,你怎麼敢來?”

    男人帶着氈帽,留着絡腮鬍子,這麼看過去,看不清他真正的長相。

    不過顯然兩人是熟人。

    絡腮鬍子淡定道:“放心,我打聽過,武王和知州、判官都出去了,纔來找你。”

    趙主簿冷笑:“可你知道剛剛誰來了嗎?安王殿下又來了,她剛剛若是執意進來,豈不是就能發現你了?你是故意害我!”

    絡腮鬍子冷下臉。

    “趙平,別給臉不要臉。你已經出賣天樞國一次,又何必在這裏假惺惺?但凡我把你做的事情說出去,你以爲你在天樞國還有立足之地?”

    不顧趙平臉色煞白,絡腮鬍子自顧自道,“在天樞國,叛國的話,至少誅三族吧?”

    趙平氣得胸口劇烈起伏,他後退幾步,踉蹌的坐下。

    良久後,他長長嘆氣,“你到底要我做什麼?”

    “放心,我是來找你共謀大事的。你說,要是武王中箭而亡,箭上的毒是螟蛉國特有,箭的工藝又是庫勒國的,你說那皇帝會不會大怒攻打這兩國,甚至御駕親征?”

    趙平瞪圓眼,“你、你到底是爲哪個國家效力?你不是庫勒國人嗎?”

    絡腮鬍子笑而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