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過用力,萬一傷到人家怎麼辦?
幾次嘗試掙脫無果後,他有些無奈的說道:“你先放開我行不行?我叫你爺爺了行麼?”
揚揚一愣,搖了搖頭道:“不行!你就是我爺爺,你不承認我就不鬆手!”
李昊一臉驚訝的張了張嘴,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最終只能點點頭,嗯了一聲答應下來。
他都無語了啊,還特麼有這麼認親的呢?
這是跟人犯衝啊!先遇上一個上來就喊爹,這又來了一個上趕着叫爺爺的。
自己這性格真的得改啊,以後再看見活人必須得扭頭就走,半秒都不帶耽誤的。
要不然下回再出來個認太爺爺的,讓他怎麼受得了啊?
他可還是正值妙齡,五…三萬零五十歲的黃花大小夥子啊。
這到了洪荒纔沒多久,孫子都有了。
見李昊答應下來,揚揚破涕爲笑,放開雙手站了起來,擡手就蹭了蹭鼻子。
這大鼻涕直接就蹭胳膊上了。
看的李昊一陣噁心,心說:你整塊手絹不行麼?你家大人是怎麼教的你?就往胳膊上蹭啊?
隨後,李昊便從衣襟中翻了翻,掏出了一塊手絹,看了看後,一咬牙一跺腳,這才遞給了揚揚,說道:“以後用這個擦,別就用胳膊蹭鼻涕,惡不噁心啊?”
有人可能會說!不就一塊手絹麼?至於又咬牙又跺腳的麼?
嗯…還真至於。
穿越到洪荒以後,某一天李昊發現了不知從哪裏飄來的一塊布頭,本着也許會有用,就先撿了回去。
之後的三十年時間裏,又撿到了兩塊。
加上沉睡的三萬年中,小黑小黃找到的兩塊,共計五塊,這才拼出來一塊手絹。
這五塊布頭顏色還都不一樣,當然有的用就行了,都混成這鳥樣了,還要什麼自行車啊?
這手絹也是他除了衣服以外唯一的布料了,你說至不至於?
揚揚看着對方遞來的手絹,不光雜色,手工更是一塌糊塗,看起來破破爛爛的。
起初心中還滿是不屑,覺得自己這爺爺也有點太摳門了吧?就拿這破爛東西糊弄自己?
可這一接過來,各種異象顯現,他立馬就感覺到不對了,仔細看了看這塊髒了吧唧的破布,心情頓時由陰轉晴。
中心這塊是中央戊己杏黃旗:金蓮萬朵、無物可破。
右邊這塊是東方青蓮寶色旗:舍利毫光、寧心靜氣。
再看下邊那塊,南方離地焰光旗:混亂陰陽、顛倒五行。
左邊…西方素色雲界旗:奇象氤氳、天地皆明。
最上邊…北方真武皁雕旗:朦朧乾坤、遮天蔽日。
揚揚是越看越心驚,嘴巴張的老大,隨後直接是倒吸了一口涼氣,心中大嘆:爺爺到底是爺爺,真就不白給啊。
這特麼哪是破布啊?這尼瑪是五方旗啊!
先天法寶,各有妙用,且每一面都具有諸邪避退、萬法不侵的護體效果。
單拿出一面扔到洪荒中,就能讓各路大能把人腦子打成狗腦子。
可是到了自己爺爺這呢?直接當成破布頭給縫成手絹了。
工藝很不好,縫的亂碼七糟,而且還不知道擦過什麼,弄的髒了吧唧的。
然後再看看作用是什麼?好傢伙!擦—鼻—涕。
聽聽!這是人說的話麼?看看!這是人該乾的事麼?
見揚揚一直拿着手絹發呆,李昊開口問道:“怎麼?不喜歡?”
揚揚醒過神來,燦爛一笑,道:“喜歡,爺爺送的我都喜歡。”
說完,把手絹的一角順着一條肚兜掛繩的底下穿過,再拉起另外一個角,那麼一系。
五方旗就被固定在了肚兜上面,妥活!
看到這些,李昊也懶得理他,抱着小黃朝果樹區域走去。
揚揚也很自覺,邁着小短腿,在後面緊跟。
到了果樹區域,李昊放下小黃,轉身上樹摘果。
揚揚則眨着亮晶晶的大眼睛,擡頭看着李昊。
感受到目光,李昊看向下方,正要說話,就聽一道滄桑而威嚴的聲音再次響徹在天地間。
“高臥九重雲,蒲團了道真。天地玄黃外,吾當掌教尊。盤古生太極,兩儀四象循。一道傳三友,二教闡截分。玄門都領秀,一氣化鴻鈞。”
“吾鴻鈞!今已證道成聖,願爲天下蒼生傳道。”
“三千年後,吾將於三十三重天外紫霄宮,傳道三千年,凡有緣者皆可來聽。”
這話一結束,洪荒中頓時是一片歡騰。
鴻鈞成聖,確實可以說是一件大事,洪荒第一位天道聖人誕生。
可身體臣服了,並不代表內心同樣臣服對吧?
所以說鴻鈞成聖是一件大事,卻也不能算是什麼大事。
原本洪荒中一部分生靈是懷着這樣的心態。
可後面的聖人法旨就不同了,聖人傳道啊,且不設置門檻,爲衆生傳道,有緣者皆可聽。
洪荒生靈哪一個不是自視甚高?誰願意承認自己弱於他人呢?
於是,整個洪荒都炸了,所有人都覺得自己是有緣人,可以去聽道。
若是有幸被鴻鈞看中,收入門牆,那豈不是一步登天?
要知道,鴻鈞現在可是洪荒第一人啊。
所有生靈也都從這一刻起,真心誠意的臣服於鴻鈞了。
當然除了一個人以外。
五莊觀。
正與鎮元子飲茶論道的紅雲,聽到這道聖人法旨後。
一個哆嗦,手中的茶杯都掉到了地上。
雖然心中對老師的話深信不疑,如今得以驗證,仍然是內心震撼不已。
老師不愧是我爹,對未來的走向,盡在掌握,就連偈語竟都是分毫不差。
鎮元子見老友失態,連忙開口問道:“老友,可是喫驚於聖人傳道?若你有意,你我二人結伴同去便是。”
紅雲笑了笑,解釋道:“聖人威嚴,一時有些失態,老友還請見諒。”
“至於講道,自然是要去的,聖人講道豈能不去?有你同行自是最好。”
鎮元子也是笑笑,呼喚童子再上茶盞。
……
無名森林中。
揚揚看向天空,一陣咬牙切齒道:“混蛋!他想要稱祖!”
聽到這話,李昊一愣,隨即想到確實有這麼回事,鴻鈞講道,三千紅塵客視他爲師,稱道祖也很合理。
可他總是覺得很彆扭,洪荒人都是什麼鬼?這也稱祖那也稱祖的,煩不煩啊?
掏了掏耳朵,吹了吹手指,說道:“稱祖?稱個屁的祖,就他一個蚯蚓精,配稱祖麼?”
揚揚很想反駁一句,用之前李昊打擊自己時的語氣反駁一句,可他不敢說出來,只敢在心裏暗暗唸叨:管他蚯蚓精,蟑螂精呢?人家就稱祖了,你能把人家怎麼樣啊?”
正想着,就聽一道更爲威嚴的聲音,裹挾着陣陣天威響徹天地間。
“身份地位卑賤之輩,豈可稱祖?”
“鴻鈞可傳道,不可稱祖!”
這聲音直接激的整個洪荒天空中天雷滾滾。
驚天威勢使得原本歡騰的洪荒衆生都連忙躲了起來。
龜縮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裏瑟瑟發抖,實在是太可怕了啊,不少山精野怪化形的生靈更是直接嚇尿了。
“噗!”
紫霄宮中正盤膝感悟聖人境界的鴻鈞,在聲音傳出之時,頓時是口噴鮮血。
他目瞪口呆,嘴脣顫抖着喃喃自語道:“大道反噬?爲什麼?我做錯了什麼?”
同一時間。
洪荒某地的白衣道人也是口噴鮮血,三十三重天之外的天道,更是再次損傷了一些本源。
按照計劃,鴻鈞會在講道結束後會以身合道。
事實上在他成聖之後,第一步計劃就已經開始了,而講道只是之後一步而已。
所以…鴻鈞被反噬,自然會連累天道以及天道分身。
本源受損後,天道立刻溝通了鴻鈞,詢問原因。
鴻鈞則一臉懵,表示自己根本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沒招誰沒惹誰啊,正好好的感悟境界呢,突然就給來了這麼一下子。
接着反問天道或者天道分身是不是幹什麼了?
而天道和天道分身也是一臉懵逼啊!我們什麼也沒幹啊,純粹是殃及池魚,受了你鴻鈞的無妄之災了。
沒聽天地法旨,指名道姓的說的就是你鴻鈞麼?
不過,這天地法旨到底是從哪來的?
鴻鈞簡直要瘋了啊,表示你特麼纔是天道,你問我天地法旨從哪來的?這禮貌麼?這很不禮貌。
當然,他也就只敢在心裏想想,可不敢真的說出來。
畢竟現在自己的小命還掌握在天道的手裏呢。
想着等完全以身合道了,再算賬也不遲,到時候還不是自己想搓扁就搓扁,想揉圓就揉圓?
然而他不知道,天道心裏也很氣,只是在強忍着。
天道的想法則是,現在還得靠你這個蚯蚓精兒子,等你以身合道了,咱們再算總賬,到時你就是想跑都跑不了了,還不是我想揉圓就揉圓,想搓扁就搓扁?
不得不說,不是一家人。真就不會進一家門,這一老一小兩個銀幣,不愧是一家子,連想法都基本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