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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章長平會戰

    立即下令劊子手成全黃歇的志願。

    范雎晉言說“黃歇區區一個臣子,卻願爲他的主人犧牲性命。羋完如果能繼承王位,一定會重用他,不如放他回去,讓他建立一個親秦的政府。”

    嬴稷想了想,覺得言之有理,於是刀下留人。

    秦王國武安君白起,大舉進攻韓王國,野王淪陷。韓王國首都新鄭和北方的上黨郡之間的通道,被攔腰斬斷。上黨郡長馮亭焦頭爛額,召集上將共商對策,最後決定說“既然首都已失去聯絡,而秦軍千軍萬馬向我們挺進,現在我們成了孤獨的一葉舟,再無援軍。我們不如投降趙王國,趙王國如果接受,而秦軍仍不停止,趙王國受到攻擊,必定跟韓王國結盟。韓趙結成一體,便可抵擋住秦王國的侵略,是拯救百姓的最後手段。”

    於是派使節到hd,晉見趙王說“韓王國守不住上黨,勢必被秦王國奪取,我們甘願成爲趙王國的臣民。上黨郡所屬大小十七個城市,均呈獻在大王面前。”

    趙國王趙丹向平陽君趙豹徵求意見,趙豹說“聖人有言,無緣無故,從天而降的好處,是一種災難。”

    趙丹說“上黨軍民都願意歸附我們,怎麼能叫無緣無故,從天而降?”

    趙豹說“秦王國對鄰國採取的是蠶食政策,一口一口吞下肚。它把韓王國攔腰砍斷,使韓王國領土南北隔絕,難道意在佔領野王一個地方?很顯然的,他們的目標顯然是上黨,只要斷了援助,就是甕中捉鱉。如今,韓王國駐守上黨的官員,之所以不向秦王國投降的原因,是想把災難轉嫁到我們的頭上。秦王國辛辛苦苦耕種,趙王國卻去快快活活收割,就算是強大,也不能從弱小手中奪取。何況我們弱小,怎麼能從強大的手中奪取?接收上黨萬萬不可。”

    趙丹再問平原君趙勝的意見,趙勝贊成接收。

    於是,趙丹派趙勝前往接收,封上黨郡長馮亭三個萬戶的城市,號華陽君。封所屬縣長三個千戶城市的侯爵,其他官吏,一律擢升三級。馮亭傷感流淚,不見使節,說“我大逆不道,竟出賣君王的土地,作爲自己的采邑。”

    秦王國左庶長王齕,攻陷上黨城。上黨難民逃奔趙王國,趙王國統帥廉頗率大軍進駐長平,收容難民。王齕持續發動攻擊,趙軍屢戰屢敗,一個副將及四個軍官陣亡。

    趙國王趙丹跟大臣樓昌、虞卿,商討因應之策,樓昌建議派重要人物前往講和。虞卿反對說“如今和戰與否,完全掌握在秦王之手。秦王國現已鐵下心來消滅趙王國的野戰軍,我們派再重要的人物前去,都沒有用。不如把這位重要人物派到楚王國和齊王國,附送貴重財寶。楚齊如果接受,秦王國顧慮再一次的南北合縱同盟,到那時,講和纔有希望。”

    趙丹不相信,指派重臣鄭朱,前往咸陽,秦王國表示歡迎,並以禮相待。趙丹高興的對虞卿說“你看,秦王國如此歡迎。”

    虞卿說“那就更糟了,和解根本不可能,而且我們的軍隊將受到更嚴厲的打擊。

    趙丹疑惑地問“爲什麼?”

    虞卿憂心忡忡說“一些祝賀秦軍凱旋而歸的使節,早已到了那裏。鄭朱是國際上的知名之士,嬴稷、范雎一定會在表面上尊重他,大肆宣傳,搞得天下皆知。讓其他國家發現大王已向秦王國屈膝,就沒有人再考慮出兵援助。等到各國的態度明朗以後,接下來絕不是和平,而是戰爭。”

    一切都如虞卿所料,秦王國盛大招待鄭朱,卻閉口不談和解。

    前方戰線越趨激烈,趙軍一敗再敗,老將廉頗堅守陣地營壘,不出應戰。趙丹對廉頗一連串失利和逃避的戰略,大爲不滿,屢次加以責備。范雎在趙王國內部散播謠言說“秦王國最恐懼的,是趙奢的兒子趙括,趙括一旦當統帥,秦軍想逃都來不及。廉頗垂垂老矣,容易對付,不久就投降了。”

    趙丹聽信傳言,任命趙括接替廉頗爲統帥。

    藺相如警告說“大王因趙括有點名氣便起用他,就像把瑟的弦柱黏住,鼓瑟時自然不能調節音調的高低。事實上,趙括只會讀他爹的兵書,並不知道如何面對戰場上的千變萬化。”

    但趙丹堅信趙括的能力。

    趙括小時候,跟老爹趙奢學習兵法,自以爲天下無敵。曾經跟老爹談論軍事,反覆討論,每每能使趙奢張口結舌,但趙奢仍不同意兒子的意見,孃親問他緣故,老爹說“戰爭,就是死亡。死亡是一件嚴肅的大事,可是趙括談起來卻那麼輕鬆,這是一個危機。趙括不當統帥就算了,如果當統帥,一定使趙王國軍隊破碎。”

    當趙括接受任命,出發之前,他孃親上書給趙丹,堅決趙括絕對不是統帥人才。

    趙丹質問她“你怎麼知道?”

    孃親說“我嫁他老爹時,他老爹已是大將,我親自捧着碗侍奉進餐的長輩,就有十餘人,他自己的朋友也有一百人左右。皇家賞賜的財物,全都分送給將軍參謀。接到命令當天,就全身投入軍營,不問一句家事。如今,趙括剛當了大將,就高高坐在上,面朝東方,威風凜凜,軍官們卻連頭都不敢擡。大王賞賜的財物,全都運送回家,每天四處打探有什麼便宜的田宅,趕緊去買。大王以爲他跟他爹一樣,卻不知道他跟他爹不一樣。請求大王不要派遣他,他會爲國家帶來災難。”

    趙丹說“老太太不必多言,我心意已決。”

    孃親說“假如趙括出了什麼差錯,請允許不以連坐法治罪。”

    趙丹答應。

    秦王國國王嬴稷得到趙括出任統帥的消息,欣喜若狂,朝思暮想消滅趙軍主力的機會終於來到。

    立刻祕密任命白起當遠征軍統帥,王齕降級當副將。下令膽敢泄露白起當統帥消息的,馬上處斬。趙括到了前線,進入陣地,立即撤銷廉頗頒佈的命令,更換廉頗參謀,拆除防禦工事,下令出擊。

    白起教秦軍假裝節節敗退,祕密伸展左右兩翼。趙括乘勝追擊,直指秦軍營壘。白起固守,趙括髮動前所未有的猛烈攻擊,秦軍浴血憤戰,趙軍竟無法突破,秦營固若金湯,而此時秦軍兩萬五千人的左右兩翼,已迂迴到趙軍背後。

    五千人的精銳騎兵步隊,已切斷趙括的退路。於是,趙括所率領的進攻部隊,與留守原地營壘裏的重兵一分爲二,糧草隨之斷絕。白起派出小部隊反擊,趙括再戰,仍不能取勝,成了進不能進、退不能退、戰不能戰的局勢,束手無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