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洋的房間裏，閆慕幽從回來以後就懶洋洋地靠坐在椅子上，一手一串葡萄，一手一個櫻桃的，那叫一個悠哉。
水伶很是納悶，她爲什麼這麼淡定？
“有凌老爺子在，哪兒能沒事讓他娘往這邊跑。”說不定，現在真的在讓凌夫人去給凌洋弄點什麼小喫也說不定呢。
“比起那個，你，閒着也是閒着，好好督促着他看書！這一回要讓他沒有自殺的時間！”
回來後凌洋稍微也看進去一些書了，這會兒也正聚精會神地在寫着什麼文章。
“過幾日的國子監內部的考試讓他好好考，我也想看看結果。”
之前，聽劉管家說的話，她總覺得有些古怪。
什麼叫除了和他家小姐成婚之外沒有更快捷的……？說的好像不和郝小姐成婚就不可能爲官，料定他不能中舉一樣。
是因爲覺得他沒那個本事？還是另有原因？
這一回考試，正好可以好好看看。
“監督是可以，不過……你要在這裏待那麼久？國子監的考試如果我記得沒有錯，是三天之後進行的。”水伶估算了一下。
“我要回去！”
三天讓她留在這裏督促他看書？饒了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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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就讓水伶和小黑小白留在那裏督促凌洋，自己就先回來了？”鳳雲闕好笑地問躺在他軟榻上美滋滋的人。
“是啊。我只不過是稍微幫個忙而已嘛，又不用那麼費心。我只適合腦力勞動，不適合監督督促那種體力活啦。”
“那你覺得……能幫得上水伶嗎？水伶爲了那個凌洋，也煩了好一陣子了，確實也差不多該趕緊把事情解決了。”鳳雲闕說。
“其實，我覺得問題不太大的。”
至少目前來看，凌洋雖然很容易悲觀，整個人也沒什麼精神，可日常生活都沒有問題，就是對沒有中舉的事情仍然耿耿於懷。這次國子監的考試，等成績出來了，摸清了局勢，估計……就能找到癥結所在，對症下藥。
“那個郝家小姐你知道嗎？”閆慕幽問他。
按理來說，他怎麼說也是閻王嘛，人間的事情每一個人一生當中做過些什麼，都是什麼樣的人這些他都應該非常清楚吧？雖然這些事情貌似都是洛樊在處理……現在她可不想看見那張面癱臉。
“嗯……知道是知道，但是她人還沒死，所以關於她的生平瑣事，我不便透露。”鳳雲闕搖搖頭。
“耶？就不能通融通融嗎？只告訴我一個人也不行？”閆慕幽嘟起嘴，裝可憐。
鳳雲闕好笑地輕點了下她的鼻尖，仍然搖頭，“你自己可以解決的吧？那就自己解決吧，可別因爲我是閻王就想走後門。你不是也不贊同凌洋和郝小姐成親走後門？”
“嘁……那是兩碼事兒嘛。”一見沒戲，閆慕幽也不強求了。確實，她覺得自己是可以解決的。
“什麼時候要是遇到解決不了的事情了，我會隨時幫你的。”
“真的？”
“當然。”
閆慕幽小眼珠轉了轉，回想起水伶說過的話，好奇地盯着鳳雲闕臉看。
雖然，他的確是會給人一種只要交給他就會很安心的感覺，但是實際上……他並沒有做過什麼吧？爲什麼她會有這種感覺呢？奇怪……
這個時間段，通常都是在她睡午覺的時間，她會發現也是在回來之後的第二天，忽然中午睡不着，發現平時都會和她蹭在一起睡午覺的人不在身邊，纔會發現，他一個人一臉嚴肅地在閻王殿的內側的一個房間裏閉着眼念着什麼。
那副模樣，說不出地吸引人的眼球，那種認真的他，和睡覺時放鬆下來的樣子，截然不同，透露着一股難言的魅力。看到的時候，閆慕幽瞬間有種心臟要跳出來的錯覺。
而和閆慕幽這邊的莫名感覺相比，反觀水伶那邊……雖然凌洋還算認真讀書，可一到了夜裏，他們就得忙活起來，大概是這凌洋自殺的頻率太高，導致他的身體也已經養成了習慣，見到長條的東西就忍不住往房樑上掛，然後把脖子伸過去，結果就連晚上夢遊都不忘了拿自己的腰帶去上吊。
無意識的時候還要忙着阻止他上吊，水伶幾乎快要瘋掉。
這種人，爲什麼一定要長命百歲！他想死就讓他死好了，做夢都想死，根本不讓人活呀！你死你的，這麼折磨他算怎麼回事啊！
終於，三天的時間過去，一大早凌洋就出發到學院去了。
水伶和下面兩隻也終於能鬆一口氣了。至少，在他考試回來之前，他們可以喘口氣了。
閆慕幽也剛好在凌洋走後一刻鐘被鳳雲闕送了過來。
本來滿腦子都還是鳳雲闕那少有的認真表情裏，卻在發現水伶正躺在桌邊打着瞌睡，小黑小白也坐在椅子上東倒西歪時，立刻黑下臉。
才三天……他怎麼弄得這麼慘……
水伶打着哈欠伸了個懶腰，看見閆慕幽手裏拿着從地府拿來的一把瓜子，怨念更足。
“怎麼樣，他學的如何？有沒有把握？”閆慕幽美滋滋地磕着瓜子問道。
“反正這三天，算是認真學了，國子監出的考題他也自己猜了一下，他猜考題猜的還蠻準的。”水伶有氣無力地答道。
“那就是說有戲？……他這兩天寫的東西呢？給我看看。”
水伶把書桌上的一堆紙張遞給她，又打了個哈欠，眼角滲出淚水來。
“這些都是？寫這麼多？”那些紙至少有個四五釐米那麼厚，三天就寫了這麼多？會不會太拼命了一點？
閆慕幽大略看了一下，裏面的內容各有不同，有些是論先進的老百姓生活，也有談他對於朝廷的看法，風土人情，政治，經濟，各方面都有涉及，而且內容非常飽滿。
“這要是擱在我那裏，也能是高分作文啊。”這水平，一定是沒有問題了！凌洋本身確實是非常有才能的，那麼今天就應該沒有問題！這麼好的苗子，國子監都不知道好好抓着，他們打算抓一羣飯桶爲國效力？
等待的時間裏，閆慕幽就一邊嗑着瓜子一邊看着那些文章，政治經濟什麼的她沒有興趣，但是讀讀明朝的一些風土人情什麼的，還是挺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