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哥哥,那剛剛在人家養父那兒你不提醒我。”姜明夏實在忍不住揪着裴榕胳膊上的皮肉,她並未用多大的力,裴榕的胳膊都沒紅。
“這又不關你的事,是她咎由自取,況且是不是養父還不一定?”裴榕扭頭看了眼飯館,剛好看見紀正德從裏面出來,裝得還挺像樣。
“啊?那他來給我送錢?這是什麼道理?”
裴榕一在身邊,姜明夏全身心依賴對方,什麼都不需要考慮,對方就能照顧她。
所以姜明夏自然也就沒發現紀正德的不對勁。
按照紀正德的說辭中打工掙錢養家,一雙手卻是白皙無繭,衣衫的價格不便宜,當然不排除他做特殊工作。
不過紀正德倒是哭得傷心。
裴榕收回了目光,摸了摸姜明夏的頭髮,“給你你就收着,不用有負擔,剩下我查一查,以後再告訴你。”
“好。”
另一邊的紀正德抱着小盒子連夜趕回了y城。
y城一間明亮的庭院裏鬱鬱蔥蔥的開着鮮豔欲滴的花,一看便是主人精心料理的。
“夫人,宛兒小姐接回來了。”紀正德彎腰拱手,恭敬的道。
窗前坐着一位綠色印花旗袍的女人,舉手投足間氣質優雅。
女人雙眉修長,皮膚細膩白皙,歲月幾乎沒有給她留下痕跡,成熟的韻味更加迷人。
女人聞言作畫的手一頓,微微蹙眉,紅脣輕啓:“哦?”
“真的活該,爲了一個男人忤逆我。”女人揚了揚手,“找個地兒葬了吧!”
紀正德對於女人的冷漠無情,已經是習以爲常,面色不變,“是。”
剛走到門口,又聽到女人說話。
“正德。”
紀正德心一凜,退了回去,恭敬站着。
“夫人。”
女人繼續爲着畫紙上的花塗着色彩,沒給紀正德一個眼神,“聽說宛兒傷人了?”
“是,傷的是同校學生。”
“能斬草除根嗎?”
女人輕飄飄的一句話卻讓紀正德後背發涼。
紀正德思忖幾秒,回道:“夫人,那位學生的未婚夫是位軍官,若是追查下來,我們這邊不好遮掩,許先生正值換屆選舉,我們還是暫避爲妙。”
女人輕嘆一口氣,輕笑道:“也罷,也罷,都是她自己的命,怨不得旁人。”
“下去吧!”
“是。”
紀正德出了房門,擦了擦額上的冷汗,擡頭看了眼精緻的小院,快步離開。
“紀宛兒,真是越大越不聽話,男人有什麼好的?不是一樣的爛?”
“這麼好的一顆棋子就敗了,真是無用,白費了我十幾年的心血。”
“還好還有個替代。”女人低頭看了眼小腹,“這次我可不會心慈手軟。”
眼中冷芒盡現,一隻手摸着腹部,另一隻手拿着畫筆將作好的畫一筆一筆的毀掉。
世界上少了一人,它仍舊不停的轉動。
首都大學九舍女生宿舍樓下,排排的大樹換上新葉子,遮蔽了陽光。
裴榕看着姜明夏的發璇,伸手順了順她額上的碎髮,“嗯,我已經請了這麼多天假,好好在學校裏待着,我休假了帶你去玩兒。”
“那好吧!我等你,你記得要給我寫信,還有記得想我,路上注意安全。”姜明夏邊說小臉邊發燙,浮起了紅暈。
“好,回去就寫一封過來。”裴榕也不想離開,但肩上的擔子不輕鬆,他好幾次想張嘴,卻猶豫不想說分離。
裴榕快速的把錢塞進姜明夏手中,“夏夏,這些錢你拿着買些好東西補補身體,不用省着花,身體還沒恢復注意點。”
姜明夏還沒反應過來,裴榕已經退了好幾步,揮手道:“夏夏,我走了,回去休息吧!”
姜明夏眼中的淚花打溼了睫毛,卻倔強的不讓它落下,鼻頭微紅,她想上前擁住裴榕,攔着他不讓他走,但是她懂他的理想抱負,她只能逐漸的看着人走遠。
裴榕在看到夏夏哭得時候,就想飛奔過去擁住她,安慰着她,但是他不能。
長痛不如短痛,裴榕決絕的轉身離開。
二樓某間窗戶前守着兩人,找着角度一直窺視着姜明夏和裴榕。
尚璇咂着嘴感嘆道:“我嘞個去,夏夏都這樣了,那人還走得那麼決絕,還是個男人嗎?”
“我一個女人看見夏夏哭得這麼傷心,我早就抱在懷裏安慰了,這男人真不值得。”
譚詩看着姜明夏掩面哭泣,站不住腳了,“不行,我下去看看夏夏。”
“哎,等等我,我也去,夏夏可是我女神。”
尚璇從窗臺下去,也跟着追了出去。
不到一分鐘,譚詩撲進了姜明夏懷中,“夏夏,我來了。”
不遠處的尚璇見譚詩這危險動作,緊張的喊道:“譚詩,你小心點,夏夏傷還沒好。”
譚詩撇了撇嘴,“我知道,我不會壓着夏夏的。”
姜明夏傷心被迫暫停,看着輕輕擁住她的譚詩,笑出了聲。
“夏夏還是笑着好看。”譚詩擦着姜明夏臉上的淚珠,撅起小嘴,“果然男人都不是好東西。”
姜明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還沒笑完臉上痛苦,捂住腹部,“嗷。”
她不敢再說話了,腹部抽疼抽疼的。
譚詩緊張的上下打量着姜明夏,“疼了嗎?”
“還好。”
尚璇走過來扶着姜明夏,“夏夏,我們先上樓吧!”
姜明夏點頭,三人一起上了樓。
秋風捲起落葉,落葉飄蕩了一會兒又重新迴歸地面。
姜明夏恢復期時間段,不僅是寢室裏的人幫助她,還有學校裏的其他校友也對她露出善意的笑容,隨手幫點小事兒。
這期間全國英語競賽冠軍沒有懸念的落在戚慕凝頭上。
戚慕凝拿到獎盃的第一時間,找到了姜明夏。
天鵝湖邊的小亭閣,姜明夏難得的清閒,她悠哉的看着湖裏的小天鵝浮水,久久不能回神。
姜明夏又手癢了,想畫畫記錄這一刻。
“姜學妹,打擾一下,我有事兒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