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八十年代翻譯官 >番外——紀宛兒篇
    我,紀宛兒,生於一場暖春,杏雨梨雲。

    我的出生並不被人所期待,母親只當我是爭權奪勢、籠絡寵愛的工具。

    從小母親用高昂的費用打造一個乖巧可人的女兒,成績優異,業餘愛好廣泛,完美無缺。

    可在這完美無缺的人設下,是我一顆傷痕累累的心,這種高壓的生活下,我喘不過氣來,每天都好痛苦,我快瘋了,好想反抗。

    只要自己考砸或者不按照母親的想法去做,我便會得到關小黑屋的懲罰,真的好痛苦。

    母親就會用那僅存的親情綁架着自己,在泥沼裏動彈不得,消耗着彼此的時光。

    母親是父親的情人,不常來看母親,聽說只有在我出生的時候讓人送過一次錢。父親有妻子有兒子,自然不重視自己的女兒,十歲之前,我從沒有見過他。

    七歲那年,父親的親子死於意外,父親除了我外,只有一個親子,也許是父親作惡,身體有毛病,只有我一個孩子,女兒又如何,他不得不承認我的存在。

    父親帶我回了他的家,哈哈哈……我以爲我的苦日子就到頭了,不曾想是另一個火坑。

    他的夫人是位極溫柔的人,父親把我帶回家,指着我說:依依,這是我同事的女兒,同事出了意外,家裏只剩一個女兒,實在是可憐,我想收養她。

    夫人看着我怔怔地出神,因父親歸家欣喜變得漠然,點了點頭,同意了父親的提議。

    父親欣喜,沒有注意夫人的眼神轉變,可我注意到了。

    夫人那樣聰慧伶俐的人兒,豈會不知我的來歷。

    父親在出生時眼裏只有親生兒子,當親生兒子死於意外之後,她纔會想起在角落裏的女兒。

    夫人給我收拾了一間房間,房間雖小,但是讓我感受到了溫暖。

    夫人對我又愛又恨,她憐惜我是小孩,又恨我是父親情人的女兒。

    夫人喜歡幼崽,一般小孩有的她都會給我備一份,但是從來都不會正面接觸我,她疏離着我。

    我享受着母親般的溫柔,我很快樂。

    但是這快樂維持不了半年,夫人鬱鬱寡歡便逝世。

    在夫人的葬禮上,父親哭得很大聲,但我知道虛僞的父親沒有真心的流下一滴淚,父親恐怕在心裏早就樂開了花,沒有夫人的束縛,他可以爲所欲爲了。

    我作爲夫人的養女,跪在夫人的靈柩前,眼睛一花,不知不覺流下了淚。

    我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流淚呢?我不配爲夫人守靈,所以我在衆人之下跑出去。

    後來我便不願頂着夫人養女的名頭活下去,那樣會污了夫人的。

    我向父親提出了離家,不願頂着夫人的養女名聲。

    父親大怒,抽出皮帶狠狠的打在我的身上,身上皮開肉綻,但是心裏暢快。

    在牀上躺了一週,關了五天的小黑屋,在夫人牌位前跪了三天,父親同意了我的請求。

    這是我第一次違反母親和父親的決定。

    我心裏很暢快,夫人真不該被父親這樣對待。

    父親剔除我的戶口,改爲他的心腹下屬收養我,可父親不知道,母親的手早就伸得很長,心腹下屬是母親的人。

    脫離父親的視線後,我得到了一絲喘息。

    於桐這個男人是我的光,他好溫暖啊!自己這顆滿是瘡痍的心臟重新煥發了生機。

    我產生了慾望,我想抓住光,據爲己有。

    初見,我趴在窗戶邊聽着他和同學的玩笑吵鬧,默默注視着他。

    他的笑容真的好溫暖,足以溫暖人心。

    可後來我不滿足了,他爲什麼不看我,我就是想要他眼中有我。

    我精心策劃了一場相遇。

    高中人工湖的楊柳樹下,我坐在認認真真的畫了一幅畫,慢慢數着秒數,等待着他的到來。

    五,四,三,二,一。

    我取下畫,風一吹,我鬆了手,畫便被吹跑了,而風的方向正好是他的方向。

    我假裝起身追着畫而去,畫剛好被吹在他的腳邊,我停住了腳步。

    他彎腰撿起畫,瞥了一眼,展平的畫紙,吹了吹上面的灰塵,“同學,這是你的畫嗎?”

    他看到了我的名字,好激動啊!

    我低着頭,不敢與他對視,“是我的,謝謝你。不然這畫很有可能找不回來了。”

    他輕笑道:“畫得挺好的,還給你,要好好保存哦!”

    “嗯。”我點了點頭。

    怎麼可能不會好好保存呢?這可是他摸過的畫紙啊!

    我上前接過畫紙,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指,“謝謝你,同學,你叫什麼名字?我請你喫飯。”

    怕他不同意,我添了一句,“真的謝謝你幫了我。”

    “我叫於桐,順手之勞,不用,時間不早了,快回家吧!家裏人會擔心的。”

    他笑容和煦,看向我的目光好溫柔,就像沐浴在春風裏。

    “我叫紀宛兒,那有緣再見。”我嘴角揚起好看的弧度,微笑着同他分別。

    我沒有強求,創造的機會有很多。

    一週之後,我又創造了機會與他相見,高興的是他還記得我。

    漸漸地在我的努力下,我們倆成爲了朋友。

    我真的好高興。

    可好景不長,有一天他突然疏離了我。

    我慌了,我都不知道因爲什麼,我想去找他,可他對我避而不見。

    在我死纏爛打之下,他單獨見我了。

    “紀宛兒,抱歉,我想繼續讀書,你還是……”

    他的話還沒說完,我猛的跑上去抱住了他。

    他直接把我推倒在地上。

    我倒在地上,眼睛裏的淚水忍不住的往外流,“於哥哥,我……”

    “紀宛兒,我對你沒有存在任何心思,你還是好好讀書。”他冷漠又無情的說道,沒有一絲猶豫的離開。

    我抓不住他。

    此後,他對我更加的冷漠無情,可是沒關係,都說烈女怕纏郎,反過來也是一樣。

    於哥哥一定會爲我的真心打動的。

    高中階段,我和他的關係沒有更進一步,不過沒有關係,我忤逆了父親母親,報考了和他相同的學校。

    我會一直愛他的。

    於哥哥你爲什麼要看別人,同別人那麼親近,我真的好嫉妒。

    當英語角的那種照片映入我的眼簾,我恨不得讓照片裏的女人消失。

    哈哈哈哈!

    我就趁她不注意,用力一捅,紅色的血花冒了出來,味道極其的香甜。

    呵呵!我早就瘋了,也不想活了。

    於哥哥對我一如既往的無情,可是我真的好愛他。

    我下輩子希望別遇見他,他也不會被我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