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夏渾身冒着冷汗,臉色蒼白,“我……我……不……知道,心……慌。”
攤主看到忽然臉色發白的小姑娘,臉色微變,連忙道:“小姑娘,先去醫院看看吧!”
譚詩看了眼攤主道:“明天我會回來的。”
說完她扶着姜明夏離開,剛走兩步,姜明夏心跳加快,隱隱作痛,眼前一黑,直直地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識。
失去意識的前一秒,她好像看到了裴哥哥。
譚詩原本的姿勢不好抱起姜明夏,跟着她倒在了地上,“哎哎哎,夏夏,你別嚇我啊!”
倒在地上的那一瞬間,譚詩調換的位置,讓夏夏倒在了她身上。
“哎,是姜學妹誒。”不遠處的宋言寒話音剛落,身旁的傅思歸已經飛奔過去。
傅思歸公主抱.抱起姜明夏往最近的醫院趕去。
譚詩和宋言寒兩人對視一眼,追了上去。
在姜明夏心痛倒下的同時,相隔幾千公里的西南邊陲的雨林中,一聲木倉響,驚擾了生活其中的生物,它們不悅尋找着聲音的來源。
裴榕撲向旁邊的唐益,子彈沒入了他的胸膛,抱着唐益滾下斜坡。
幾十米開外,三名男人凶神惡煞,一身戾氣,彎着腰躲在叢林中,得意的看着這一幕,他們頭髮蓬亂,衣衫不整。
爲首的男人就是姜永生,眼中射出一陣陣寒光,冷哼一聲,“趕緊走。”
他們就只剩一顆子彈,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能浪費。
三人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叢林。
疼痛讓裴榕發昏的腦袋清醒一陣,低頭看了眼胸口不斷溢出的血花,眼睛掃視着森林,費力地道:“不用管我,不能越境。”
唐益轉身扶着裴榕,手一摸,他的手掌沾染了血跡。
他看着手掌的血跡,雙手顫抖,紅着眼眶看着裴榕,“手臂。”
“老大。”小隊隊員齊齊喊道,擔憂的看着他。
在悶熱的雨林得不到及時的救治,人拖也得拖死。
裴榕強臉色發白,撐着一口氣,“愣着幹什麼,接下來的行動由副隊指揮。”
“是。”
小隊隊員只留下會點皮毛醫術的丁洋照顧着裴榕,轉身追着那三人而去。
三天前,裴榕接到命令協助抓捕間諜姜亞軍以及獲取間諜名單。
姜亞軍是中層管理者,自然能接觸到機密,不止一次出賣國家。
特別行動隊祕密追查着泄密者,順騰摸瓜牽出了姜亞軍,姜亞軍已經抓捕歸案,但他的上線姜永生剛好要來內地。
他們將計就計,請君入甕。
姜永生就是調換通知書的幕後主使,此人極其狡猾,在內陸潛伏長達四十年,若不是觸及到他的女兒露出馬腳。
暴露後逃往香島,改頭換面換了身份仍舊向國外傳遞信息,對內搞破壞。
在內地尋找合適的人,以du品、金錢、美色等等控制,獲取大量的信息傳給國外祕密組織。
若不是底下小嘍囉被抓,這小嘍囉剛好知道些許內幕,被警方順藤摸瓜,他現在仍舊在香島紙醉金迷。
還沒等他上車,便接到風聲沿途都是抓他的條子,東躲西藏,躲了兩天才找到機會。
姜永生放棄回香島,調轉方向朝南邊過境,他卻沒想到還能遇上軍方的人。
逃亡路上姜永生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他md,真倒黴。”
要不是隊伍中的麻子對邊境地形熟悉,這會兒他都已經進局子了。
參天的大樹高聳不見其端,綠葉般的新意盎然升起,大樹的藤條相互纏繞,如同罩上了層層疊疊的大網,地上的水窪隨處可見。
午後的陽光驀然間從樹縫之間穿插而入,照在淺淺的水窪之上,恰是一塊塊白玉盤,瑩壁生輝。
美妙的自然風光暗藏着殺機,樹蔭底下的蚊蟻毒蟲,稍不注意便會被它盯上,找到機會猛的吸食血液。
雨林地形比較複雜多樣、形態萬千,天然的迷宮。
丁洋勉強認出了幾株草藥,簡單處理完傷口,他擡頭看了眼太陽,在地上做了記號,揹着昏迷的裴榕出了雨林。
另一邊昏迷着的姜明夏,在夢中看到了她的裴哥哥,上一秒還對着她笑,下一秒鐘木倉直直地倒在地上,全身是血。
姜明夏哭出聲,拼命的跑向裴榕,但十幾米的距離她怎麼都跑不完,她和裴哥哥中間像隔了道天塹。
她只能無力的呼喊着裴榕。
“裴哥哥,裴哥哥,不要。”
譚詩俯身聽清楚了姜明夏的呼喊,擦了擦她臉上的淚痕,“夏夏,別哭,你的裴哥哥在呢!”
譚詩自己也控制不住情緒,眼眶中含着淚。
夏夏不聲不響倒在地上,她真的害怕。
傅思歸靠在牆邊,默默的關注着姜明夏,在聽到她呼喊着那個男人的名字,心裏說不出來的感覺。
他承認他動了心,但人家已經有了未婚夫,那人對姜學妹很好,他該放心了。
傅思歸控制不住放在姜明夏身上的視線,總能在人羣中找到她。
他不該打擾的,所以他選擇的遠離,默默關注。
五一放假出來遊玩是宋言寒提出的,傅思歸答應出來,也是想碰碰運氣,說不定能看到。
姜學妹這人喜歡熱鬧,愛逛街。
夢中的姜明夏眼睛突然看到一陣白光,她下意識的伸手擋了一下,待白光消失,放下了手。
她看見了躺在牀上的裴榕,白布蓋到雙肩,臉色蒼白。
姜明夏意識到後果,雙腿發軟,撲倒在地上,爬到了裴榕牀邊,這次並沒有任何屏障阻擋。
她試探的摸着裴榕的手臂,冰冷刺骨,沒有正常人的體溫。
姜明夏顫抖着右手,伸出去探鼻息,根本就沒有了氣息。
“不會的,不會的,不會的……”姜明夏口中呢喃着,不敢相信看到的這一幕。
她伏在裴榕身上,淚珠像斷了線的珍珠,一聲一聲的叫着裴榕的名字。
譚詩見姜明夏眼淚像不要錢似的往外溢。“夏夏,快醒來,快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