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只給裴榕注射過一次,就是姜明夏回來的前一天,因爲謹慎,注射量非常小,沒有人發現後第二天決定加大劑量,卻沒想到被人發現。
江雯雯面無表情地說:“到你們了。”
唐益給旁邊的軍人使了眼色,那人點點頭,悄聲離開了審訊室。
唐益笑了笑,“這第二嘛,江雯雯不喫奶糖,準確來說不喫任何硬糖。”
江雯雯低頭思索,喃喃道:“原來是這樣。”
這時,一份文件送了進來,唐益一翻開便是面前女人的信息。
“姜雯?你是姜永生的女兒?”
聽到自己的名字,姜雯眼底劃過一絲暗流。
姜雯被父親姜永生安排進首都大學,知道自己家裏有錢有權,便放心大膽地花天酒地,無所事事。
只是後來事情敗露,她的名聲一落千丈,過了人人唾罵過街老鼠。
父親的祕書祕密把她帶離這是非之地,去了香島。
在香島她仍舊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卻沒想到父親會出事。
父親慘遭軍方毒手,打聽到了目標人物姓裴,聯繫了內地父親的親信,安排進了首都軍醫院。
在軍醫院待了十天才打聽到目標人物住在特殊病房。
使了小手段,慢慢接近特殊病房。
只是在三天前,自己竟然被停職,還以爲被發現了,慌了神,這才急忙動手,沒想到目標人物竟然醒過來了。
姜雯嬌滴滴的大小姐,沒受過特殊訓練,漏洞百出也是情有可原。
姜雯的下場自然不會太差。
----------------------------
姜明夏在手術室外緊張的等待,緊捏着手,眉頭緊皺,眼睛一直盯着紅燈。
眼睛酸澀,她擡手揉了揉眼睛。
她就不該答應裴哥哥的提議,什麼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幕後主使根本就沒有裴哥哥重要。
姜明夏懊悔不已。
三天前,也就是姜明夏給姜雯大白兔奶糖的晚上,裴榕醒了。
金黃的圓月高高地掛在天空,潔白的光芒灑向大地,彷彿給大地灑上一層銀粉。
晚風徐徐,調皮地從高樓窗戶的小縫隙裏跑進屋子。
姜明夏守在裴榕牀邊,趴在牀沿,小手緊緊地抓着裴榕的衣角,睡得不安穩極了。
涼風吹來,她皺了皺眉,身子更加緊貼着牀沿。
裴榕自我掙扎着許久,他才衝破黑暗,回到人間。
撐開沉重的眼皮,微弱的光線讓他閉上了眼睛。
適應了一會兒,裴榕重新費力地撐開眼皮,望着潔白的天花板,他纔回神。
原來在醫院,那姜永生抓到了嗎?
這想法自裴榕醒來就想迫切知道,可房間裏寂靜無比,沒有人能夠回答他。
“唔……”
姜明夏不安的發出細碎的聲音。
裴榕費力的偏過頭,他看見了自己日思夜想的女孩,他還以爲自己再也看不見了。
倒下的那一秒,裴榕的腦海裏不是任務,而是他的小姑娘。
她的額頭上佈滿細汗,睫毛顫動的頻率變高,閉着的眼睛流下了眼淚。
裴榕慌了神,他家小姑娘做噩夢了。
他想用左手撫摸着她的後背,安慰着她,一使勁,左手卻沒有任何知覺,彷彿左手不存在。
裴榕扭過頭一看,睜大了眼睛,自己的左手憑空消失了。
兩分鐘消化完這個認知,裴榕偏過頭不再看它。
他費力地擡起右手,一點一點的靠近姜明夏,姜明夏猛然睜開眼睛,直起身,大口的喘着氣。
她還未從噩夢的餘韻中回神,越想越後怕,她真的害怕裴哥哥真的會和夢中一樣。
裴榕剛醒來,擡手都費勁,更別談說話,他只能着急的看着夏夏。
姜明夏迫切的想看到裴榕,才能緩解心中的害怕,一擡眸就和裴哥哥相對視。
空氣凝固一秒。
下一秒尖叫聲響徹房間。
“啊啊啊啊!”
姜明夏湊近仔細的打量着裴榕,喜悅充斥着胸腔,“裴哥哥,你真的醒啦?”
還沒等裴榕左出迴應,姜明夏衝出了病房,跑着去找值班的醫生。
門口的守衛聽見了動靜,跑進了病房。
醫生急匆匆跟着姜明夏跑着到病房。
姜明夏在一旁解釋道:“醫生,裴哥哥,醒了。”
醫生檢查了一番下來之後,如釋重負,人終於醒了。
裴榕眨巴着眼睛望着姜明夏,姜明夏回望過去,語氣難掩激動,“醫生,裴哥哥到底怎麼了?”
醫生凝重的表情越來越輕鬆,回道:“姜姑娘,裴營長醒來是好事,後期主要是休養復健。”
醫生開心的走出了病房,一身輕鬆,他終於可以睡好覺了。
下午姜明夏去開水房打了熱水,現在倒出來還是溫熱的,她端着一小杯水,“裴哥哥,喝水。”
裴榕笑了笑,脣瓣微張,溫水進入了乾渴的喉嚨,整個人舒暢起來。
姜明夏激動的一整夜都沒睡,精神奕奕的盯着裴榕,生怕這只是她的一場夢。
第二天,裴榕得到了更加精細的檢查,已確定沒有危險之後,姜明夏這才舒了一口氣。
鬱結消散,姜明夏眉宇間的愁容也就散開,整個人的氣色往好的方面發展。
裴榕開口的聲音沙啞,“夏夏,對不起。”
姜明夏眼中含着熱淚,小鼻子一抽一抽的,“裴哥哥,你在就好。”
後來姜明夏把自己的發現告訴了裴榕,裴榕積極治療,與其他人商量。
姜明夏不知裴哥哥的腦袋是不是也受傷了,想出了以身作餌的臭辦法。
明明粗暴的把人抓起來再審問,哪還能受傷。
姜明夏在心裏罵了無數次裴哥哥,讓她傷心,擔心死了。
手術室的燈終於熄滅,裴榕被推了出來。
姜明夏拉着醫生,看着蒼白臉色的裴榕,緊張的詢問,“醫生,病人怎麼樣?”
醫生下意識回道:“胸口的傷已經包紮好,以後小心些,還不能劇烈運動。”
姜明夏不放心的繼續問道:“沒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