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前門大街友誼彩色照相館。
現在是中午兩點左右，雖然下着雪，不過不是很大，街道上行人三三兩兩牽家帶口逛着，兩人停下車子。
相館今天生意不錯，不時有青年男女進進出出，估計今天過年了，大家手裏都有些壓歲錢，都拿來照相了。
“帽子給我。”李文凱脫下帽子，接過芮清雅手裏的安全帽。
芮清雅脫下帽子，甩了甩額頭上垂直的流海，整理一下有些亂的短髮，遞給了李文凱。
“凱哥！”貢成業跟周英耀見到李文凱走了進來說道。
貢成業正在忙着給兩個女孩拍照，周英耀則在櫃檯後面正在給三個女孩子開着單子。
“你們忙，不用管我。”李文凱說道。
這會，貢成業跟周英耀纔看到李文凱身後的芮清雅，眼睛一亮，心想這是凱哥的馬子，也就是嫂子，於是甜甜地叫了聲“嫂子好。”
搞得芮清雅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最後只能細細地嗯了一聲。
“凱哥，呆會跟嫂子兩人來一張，過年嘛，留個紀念。”貢成業看着芮清雅點點頭說道。
“你先忙吧，呆會有空叫我。”李文凱說道，牽着芮清雅的玉手向後面的暗房走去……
“凱哥，現在沒人，可以了。”十幾分鍾後，兩人在裏面聽到貢成業在外門敲門說道。
“知道了。”暗房裏，昏黃的燈光下，李文凱正帶着芮清雅給對方講解了一些照相設備，比如放大機、相紙等等還有沖洗照片的整個流程。
芮清雅看着裏面的設備，像個乖乖女一樣，好奇地問着，感覺很神奇。
這些暗房裏，除了貢成業跟周英耀外，很少有進來，因爲裏面還存放着這麼多相紙，裏面還有一張躺椅給上夜班守夜的保衛休息。
這些暗房裏的沖洗設備包括整個流程，芮清雅哪裏見到，都非常好奇。
“走吧，咱們出去照一張。”李文凱帶着佳人走了出來。
兩人向外走，芮清雅無意地整理了一下衣服跟流海，被兩個死黨看在眼裏，以爲兩人剛纔在裏面搞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貢成業這貨偷偷向李文凱豎起大拇指。
“滾”李文凱作了一個口形說道。
“凱哥，要不跟人嫂子在車上，咱們照一下，這麼好的摩托車不用來照相，簡直太可惜了。”貢成業看見門外的威武霸氣的黑色重型摩托車突發奇想地說道。
“雅雅，要不咱們在車上照一張？”李文凱看着芮清雅問道。
“嗯。”芮清雅應了一下，算是答應。
“那就聽你的。”要尊重對方，不然顯得咱們太男子主義，這樣不好。
其實不尊重跟有主見兩者其實很微妙，搞不好會讓對方以爲咱們太男子主義，不過現在的女孩子沒有2020年要求那麼苛刻。
李文凱這樣處處尊重對方的做法，在對方眼睛就是體貼、暖男的標籤。
兩人騎在摩托車上，芮清雅坐在身後左手扶着李文凱的肩膀一手拿着安全帽，李文凱雙手扶着摩托車微微側頭看向鏡頭，臉上洋溢着青春的氣息。
咔咔咔
貢成業連拍了幾張。
“好了，明天洗出來。”貢成業作了一個OK的手勢。
這個時候，周英耀走了過來跟李文凱說道：“凱哥，裏面有兩個客人想借用你的摩托車拍照，不知道……？”
“哦，行呀。”原來是把自己的摩托車當背影板，李文凱一聽也沒說什麼就同意。
“謝謝，凱哥。”兩個青年的姑娘也學着大家稱呼李文凱一聲凱哥，李文凱把手裏的安全帽遞給兩人，然後在貢成業的指導下拍了一張。
有人開頭，後來的幾個也都用，李文凱也一一同意，反正是自己顧客。
直到沒有了生意，李文凱看了看相館，說道：“我看現在這相館小了一點，咱們是不是找個大的地方，搞個影樓什麼的。”李文凱說道。
“凱哥，那這裏怎麼辦？”纔剛剛開業呢，房租都付了這麼多，不能退。
“退了不要了，現在相館的生意在上升階段，隨着人們的生活越來越好，除了物質上的追求外，精神層面的追求也會越來越多，你物色一個大一些的地方，算了，我再找吧。”李文凱本來想讓貢成業找的，不過看到對方每天工作這麼忙，最後只能自己找了。
不然自己真成了甩手掌櫃了。
“好吧。”
等客人照完了相，李文凱拉着芮清雅回到了家裏，芮家人留了李文凱叫了飯。
李文凱沒有想到，自己藉口酒精過敏不喝酒的事情，在二老心裏又打了高分。
回到家裏，大家都散了，原來是《西遊記》看完了，師傅見到看這麼長時間了，電費這麼貴就讓大家回去了。
對於公懷山的話，大家可不敢反抗，特別是申正軍跟周愛國兩個徒孫，對自己這個師公的話那是嚴格執行。
李文凱回來後，兩個徒弟也就回去了。
留下李文凱跟師傅三人，晚上吃了飯，又是一陣鞭炮聲響起，空氣中充斥着硝煙的氣味。
後來又有附近鄰居的小孩到家裏來討壓歲錢，李文凱每人給了5分錢，還有每人兩個果凍跟巧克力糖果，大家高高興興成羣結隊地離走了。
這些小孩其實昨天晚上都想過來了，不過大門關着，他們沒有機會進來，現在見到李文凱回來了，大門也開着，所以大家一起過來。
“師傅，我怎麼看着，都是些男孩子？”李文凱疑惑地問道。
“家裏有女孩子的，家長會讓對方晚一些過來，不能第一個過來，這樣預示着來年生女孩不吉利，今天頭一次過來恭喜的都是都是男孩，寓意將來生個大胖小子。”師傅說道，“你瞧好了，很快，小女孩就過來了。”師傅說道。
還有這樣的操作？
李文凱一想，也就理解了，現在這年月重男輕女還是很嚴重的，特別是新年頭一個過來討壓歲錢的不能是小女孩，不然來年會生女孩子不吉利，所以家裏有小女孩的家長會提醒自己的孩子晚一些過來。
果然，那羣小男孩出去沒多久，又有一羣小女孩過來恭喜。
李文凱非常開心，給大家每人分了幾個果凍巧克力糖果，每人一樣發了五分的壓歲錢，其中一個長得特別討喜的兩歲小姑娘李文凱特意給了對方一塊錢。
大家高高興興地跟李文凱告別出了大門。
李家大門外，一羣小孩湊在一起。
最選進來的那批男孩等在外面看見進去那羣小女孩出來，走了過來問道：“你們發的是錢還是糖果？”
“錢，還有糖果。”大家拿出來，發現大家都一樣，都是5分錢跟兩個果凍跟兩個巧克力糖果，當大家得知那名小姑娘得了一塊錢，大家個個羨慕。
大家歡呼地又去下一家去了。
像李文凱家這樣的土豪不多，往後的都是給些瓜子花生呀什麼的，意思意思一下，錢是很少的，只有少數幾個家裏有人懷了身孕的，纔給那些可愛的小男孩一分錢，希望自己將來也生個大胖小子。
初二開始，大家又開始投入到工作當中。
上班第一天，廠長林宏遠就叫祕書黃盛欣過來叫自己，說廠長有事找。
現在李文凱追芮清雅的事情整個廠都知道了，沒有辦法，實在是這個時候的人太八卦，再加上李文凱的名氣實在響亮，一個19歲的汽修8級工，想不讓人記住都難。
黃盛欣顯得有些尷尬，李文凱則沒有什麼，在李文凱看來，黃盛欣跟芮清雅比，自然是芮清雅更加漂亮。
這是事實。
“廠長，您找我？”李文凱拿着摩托車帽子放在茶几上說道。
“來，來，我們的大紅人，請喝茶。”林宏遠顯得非常高興，親自給李文凱倒了杯茶。
“廠長，您……有事說事，你這樣搞得我心裏害怕。”李文凱以爲自己不按時上班被人舉報了。
“部裏已經同意了由咱們紅星機械廠帶頭聯合組成一個新的摩托車製造廠，部裏親自點將，我出任廠長，你是副廠長負責管理技術方面的問題，摩托車製造廠目前估算下來，有兩千多個就業崗位，除了關鍵的技術崗位，一些不是核心技術崗位，咱們紅星機械廠有200個就業名額，哈哈，這一下，那些小子工作有着落了，可減輕咱們單位的職工不少壓力。”林宏遠激動地說道，“上面特意讓我告訴你，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好樣的。”
“怎麼這麼少？”自己本章是主要以紅星機械廠爲主體的，沒有想到部裏來個“聯合辦廠”，這也行？
“不少了，部裏還有許多單位，要照顧兄弟單位，咱們食相不能太難看。”林宏遠心滿意足地說道。
“好吧。”李文凱見到領導高興了，自己也沒有問題。
自己當廠長了，雖然是個副的。
林宏遠能夠調去當廠長，估計是考慮到自己的原因。
很快整個消息傳遍了整個工作。
家裏有待業青年的，開始打聽，人事科周科長家門檻都被人踏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