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們願意詳細這個白衣男人。
彷彿他說的話是什麼金科玉律。
“韓御醫,此話當真?”長亭候夫人聲音打顫地問。
白衣男人也沒有再多話,而是表情沉靜地點了點頭。
這個點頭,就像一顆定心丸,讓原本情緒激動的長亭候夫人慢慢冷靜下來。
虞滄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心道只有四成了。
她想開溜。
但白衣男人並不給她這個機會。
用最快的速度讓長亭候府的人把她那張單子上提及的東西準備好,就讓人都出去。
看樣子是真準備跟虞滄一起救人。
虞滄看他已經開始挽袖子,才道:“手術需要乾淨的環境,我要去換身乾淨的衣裳,這位……韓御醫若也要在旁,最好讓人也替你準備一套乾淨衣裳,現在已經耽擱了兩刻鐘,哪怕是我也只剩下四層把握,韓御醫動作請快。”
說完,她就拿着事先準備好的衣裳,去隔壁更衣去了。
出門之前,她大概想到可能的幾種情況,爲以防萬一,就多帶了一套衣裳,正好派上用場。
她動作很快。
白衣男人雖然不清楚她的打算,但爲了保證病人性命安全,他一定要跟着一起,於是也讓侯府下人去幫他找了件乾淨衣裳。
一切準備就緒之後,手術開始。
現代穿刺手術,需要精密儀器。
但大周這樣的條件,只能化繁爲簡。
好在虞滄技術過硬,能撐得住場。
白衣男人站在她身後,看着她那些乾脆利落的動作,目光漸漸從凝重,變成驚訝和差異。
就在他打算開口再說點什麼的時候,面前的女人忽然道:“擦汗。”
他沒弄明白她在跟誰說話,所以沒有應聲。
直到虞滄再道一句“擦汗”。
他才反應過來。
女人消瘦的面龐在燭影光線下,顯得幾乎透明。
跟剛纔那圓滑狡黠的模樣完全不同。
此刻的她,沉靜,漠然,專注。
眼中只有平臺上的病人,以及從病人腹腔中引出的淤血。
再無其他。
豆大的汗珠順着她額頭流下,滑過鼻樑,滴在臨時帶起來的臺子上。
她沒空去擦。
不一會兒,又是一滴。
眼看着那滴汗水就要滑進她眼睛裏,白衣男人忽然從袖中拿出一枚方巾,輕輕按在她頭上。
他都被自己這個下意識的動作嚇了一跳。
但虞滄似乎依舊沒有反應。
她稍微側過頭,避免方巾擋住她視線。
而這一刻,病人腹腔中也引出來的血也從暗色,漸漸變得鮮豔。
虞滄見狀,立即開始止血,以及縫合傷口。
這一項她很擅長。
畢竟昨天才做了一遍。
白衣男人清楚看到她縫合的動作。
那樣的熟練,甚至比他們專業的大夫都要迅速,彷彿在此之前,已經練習過千百遍。
他拿着方巾的手頓住。
有這樣的本事,又哪裏需要他“從旁協助”,說他是“從旁學習”還差不多。
“你……”
“好了,手術很順利,我寫個後續的方子,讓病人家屬去抓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