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滄!”

    玩得正歡的虞小團見她回來,屁顛顛地就跑過去,完全沒有在意她剛纔說的那些話。

    虞滄彎腰把小糰子抱起來。

    “書看完了?”

    “嗯嗯,看完了,不信你可以考我,我都會背了!”

    懷裏的糰子點頭如搗蒜。

    虞滄笑了笑。

    沒等她再開口,就聽見旁邊輪椅上的男人不慌不忙地道:“知其然,還要知其所以然,你只是囫圇吞棗地把字背下來,背再多,也沒用。”

    “要、你、管!滄滄都沒說什麼!”

    他們之間脆弱的父子情,在短暫地建立之後,又在此刻走到了盡頭。

    虞小團朝他做個鬼臉。

    慕江寒很想把這臭小子揪下來爆捶一頓。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年紀加起來到底有五歲沒有,怎麼每次見面不是吵架就是鬥嘴,很有意思嗎?”

    虞滄也要服了這兩個人。

    不知道哪兒來那麼大敵意。

    “明明是他幼稚,欺負我一個小朋友,羞羞臉!”

    “臭小子,你也快五歲了,不小了,別什麼事都躲在你孃親懷裏,有本事下來。”

    “我偏不!有本事你也躲啊?”

    “你!”

    “你們兩個真的夠了,算了,我要去做奶黃糕,你們兩個慢慢鬧吧,恕不奉陪了。”虞滄說着,果然把孩子放下。

    虞小團本來還想哭着撒嬌,聽完她的話,眼睛瞬間變得鋥亮。

    “奶黃糕?是紅豆餡兒的奶黃糕嗎?滄滄我也要喫!”

    他屁顛屁顛地跟上去。

    眼裏再沒有慕江寒。

    坐在輪椅上的男人黑着臉。

    但同時,也對虞滄即將端出來的東西充滿好奇。

    這個女人,以前廚藝有這麼好嗎?

    他想不起了。

    除了幾個月前在無名小院的驚豔一眼之外,他已經想不起在這之前,那位臭名昭著的京城草包究竟是什麼樣子。

    他所記得的,就只有眼前這個女子。

    狡詐,奸猾,斤斤計較,唯利是圖。

    但也正是這樣,他才能用她想要的東西,將她留在這裏,爲己所用。

    “想什麼呢,當然有你的份了,不過你最近好像稍微有點太胖了哦,這樣下去會超重的,我少放點糖。”

    “啊……不要嘛,沒有糖不好喫的……”

    “放心,不會委屈你那挑剔得要死的舌頭的。”

    母子兩人歡快的對話從廚房裏傳出來。

    慕江寒面無表情地聽着。

    他也沒對某人隨手將自己丟在這裏的行爲表示斥責。

    因爲知道罵了也沒用。

    倒是那個人高馬大的護衛看見他,無比侷促害怕。

    半晌纔上來請示,道:“殿下,怕、怕讓您染了風寒,不如小人推您去屋裏等着吧?”

    “不用。”

    慕江寒拒絕得很乾脆。

    幾乎沒有思考。

    他的輪椅本來也只有專門的人能碰,別人想靠近都難。

    當然,虞滄是個特例。

    林大牛正準備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中。

    過了會兒,才收回來。

    “……遵、遵命。”

    “你就是王妃救回來那人?”

    “是。”

    “人高馬大,但功夫差,保護不了他們。”慕江寒閒着也是閒着,忽然評點起他來。

    林大牛更窘迫,“殿下恕罪,小的沒用……”

    “回頭讓暗衛教你幾招,至少在關鍵時候,派上些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