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滄伸手接過。
這瓶子她之前也見過,川流經常帶在身上。
打開瓶口,裏面還殘留着一些透明露水,無色無味。
她嗅了兩下,又用食指沾了一點,在指尖反覆摩擦。
慕江寒看着她這一套動作,眉頭擰得死緊。
半晌,才聽她開口道:“看來是有人在這瓶子裏做了手腳,這不是純粹的露水,殘留的液體裏面還隱約能摸到一點粉末,應該是毒粉。”
“怎麼可能!”
虞滄話剛說話,就聽見周圍負責看守的人唰唰抽出長刀,落在大驚失色的管家肩膀上。
管家的確曾經是慕江寒的左膀右臂。
但他之前出過問題。
現在又出了這麼大的紕漏。
他們不能再相信他了。
“殿下,今天就只有他靠近過草藥,他嫌疑最大,應該怎麼處置,還請殿下下令!”守衛的頭領請示道。
他之前就覺得,不該把這麼重要的東西交到一個曾經背叛過主子的人身上。
但現在再說這些,已經來不及。
虞滄將瓶子放到一邊,又道:“啊?這就定罪了?”
她似乎還不在狀況內。
守衛頭領沒看她,只是等待慕江寒下令。
慕江寒沒說話。
“是小人沒有照顧好仙靈毗,小人死不足惜,但此藥事關重大,請王妃一定想想辦法,不然殿下他……”管家臉色灰敗。
在守衛刀口落下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完了。
無論再說什麼,都無法洗清冤屈。
只希望虞滄能妙手回春。
“這瓶子你一直隨身帶着嗎?”虞滄沒回答,而是反問。
管家愣愣點頭,“是、是啊,連洗澡都帶着的。”
“不可能吧,洗澡怎麼帶着,不怕灌水進去嗎?”
“就跟衣服放在一起,洗完了再帶上。”
“哦,那就不算是隨身帶,而且說實話,你也不會武功,對你來說的隨身攜帶,反而更容易下手。我猜,賊人應該是趁你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往裏面倒了毒粉,你再用這個去收集露水,倒出來的就是毒水。”
虞滄推斷道。
周圍卻有人不認同,“就算如此,也無法證明管家是無辜的,萬一是他自己放的毒粉呢?”
畢竟他是唯一接觸瓶子的人。
這話說出來,周圍都是附和聲。
已經沒人再願意相信他了。
想到這裏,管家臉色更難看。
“你下毒都自己動手嗎?如果他真想下手,以他天天接觸的機會,完全可以想一個更安全的辦法,甚至,還可以用慢性毒灌溉草藥,讓你們殿下喫進去。對行兇之人來說,這不應該是更完美的作案方法嗎?”
虞滄冷冷分析着。
餘光看見慕江寒臉色不太好。
她頓了頓,才又道:“我並不是要給賊人提供謀害殿下的方法,不過現在事實擺在眼前,有人想一箭雙鵰,管家有沒有二心我不知道,但這王府裏面,肯定有生了二心的人,說不定還不止一個。
“看來,這天底下想要殿下性命的人,有很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