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醋意明顯。
這宮裏本來就僧多粥少。
她不想更多的人進來分一杯羹。
而且慕潯厲在做這事之前，根本沒有跟她說過。
真是反了天！
“母妃，此人乃舞技大成者，所跳之舞，大周只怕沒有幾個人會，絕對值得一看。”慕潯厲再勸。
說着，也讓人遞上來一對沒有開刃的雙劍。
順成帝挑眉，問：“哦，那她跳的什麼舞？”
“此舞，名曰凌波。”
在慕潯厲話音落下的時候，宴廳裏許多人都發出了不大不小的呼聲。
凌波劍舞。
年長些的或許聽過。
不過那是失傳已久的劍舞。
聽說當年一名女子，一對雙劍，名動天下，連當時的帝王都請她進宮獻技。
所謂一舞劍器動四方，天地爲之久低昂。
那是傳說中才有的場景。
沒想到他們如今竟有幸一觀。
所有人都興奮起來。
但在那些澎湃聲浪之中，沒幾個人注意到，順成帝一成不變的笑臉，似乎有些僵硬，連假笑都要做不出來。
虞滄見識淺薄，對這傳說中的凌波劍舞瞭解不多，所以她在第一時間發現了順成帝的臉色不對。
不止是他。
就連他身邊的幾位妃子，臉色都變得不太好看。
王賢妃本來也是一副看戲的模樣，聽到這話之後，卻坐直了身子，沉着臉看向慕潯厲。
慕潯厲自動將這個眼神當作嫉妒和威脅。
他付之一笑，根本沒往心裏去。
虞滄覺得不太對勁，悄悄給慕江寒遞了個眼神。
結果他也看着那邊。
跟其他人的心潮澎湃不同。
他臉上沒有表情。
跟尋常一樣，一臉漠然。
正要給他一肘子，卻聽到樂聲響起。
穿着苗疆服飾的女子，在樂曲中翩然舉起雙劍。
在衆人屏息中，宴廳中璀璨的燈光，彷彿落在那劍鋒上一般，隨着她手腕翻動，如繁星落日，清海凝光。
忽然樂聲轉急。
她手中雙劍也如雷霆一般，來去如風。
女子美豔妖嬈，給這支劍舞增添了幾分媚氣，但隱隱又透着劍舞本身的剛毅。
沒有任何人說話。
一時間，宴廳裏無比安靜。
唯有那忽急忽緩的樂聲，響徹整個宴廳。
那女子彷彿就是這裏唯一的主角，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
虞滄之前還有功夫想些別的。
但在見了這麼精彩的表演之後，也沒工夫去管其他了。
抱着虞小團，看得津津有味。
一曲舞畢。
先是沉默，然後就是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這掌聲中，也包括了虞滄也虞小團。
太精彩了有木有！
她已經好多年沒看到過這麼精彩的表演了！
虞小團也很興奮。
他本來就好武。
這劍舞雖然綿軟，但極具觀賞性，還有幾個招式很玄妙。
好厲害！
他黑黝黝的眼睛裏，露出興奮和嚮往。
慕潯厲都不用去看每個人臉上的表情，就知道自己這次表現得多麼完美。
他臉上得意。
然後，也很自然地去看順成帝的表情。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此刻對方臉上看不出絲毫笑意。
那張原本和藹親和的臉，如今只剩下似北極之巔冰冷的寒意。
“父、父皇？”
“呵呵，凌波劍舞已失傳多年，沒想到厲兒居然還能尋到，真是讓朕一飽眼福，不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