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那令人膽寒的殺意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還是跟以前一樣，慈祥、和藹的微笑。
彷彿他之前看到的，都是幻覺。
“父皇……是不喜歡嗎？兒臣……”
“不，朕很喜歡。”
沒等慕潯厲給自己找補，順成帝就打斷他。
“不過朕記得，凌波劍舞似乎不是南疆的東西，這女子是從哪裏學會的？”
他對慕潯厲的解釋並不感興趣。
相反，那矍爍的目光直徑看向站在大殿中央的美豔女子。
沒有任何慾望，只有探尋。
慕潯厲心裏的不安，像種子一樣，開始發芽瘋長。
他知道不對勁。
但現在已經來不及了。
他僵硬片刻，才硬着頭皮道：“凌波劍舞的確不出自南疆，不過父皇也知道，此舞失傳多年，兒臣在尋找舞譜的過程種，聽說此女好舞，蒐集了天下各種舞蹈，凌波劍舞也是其中之一，才找到她，請她來爲父皇賀壽。”
他當然不敢說，是自己費盡心思找到凌波劍舞的舞譜，然後又找來個貌美如花，腰肢細軟的女子將此呈現。
不然這麼難的舞蹈，一般人根本跳不出來。
原本打着一箭雙鵰的主意。
卻沒想到，他上了別人的當！
這舞譜絕對有問題！
“原來如此。”
順成帝輕嘆一聲。
旁人不知這聲嘆息是什麼意思。
慕潯厲的心也跟着提起來。
“聖人，厲兒他什麼都不懂，還請聖人……”
德妃忍不住跪在順成帝面前。
事到如今，她也顧不上喫醋了。
怪只怪慕潯厲聰明反被聰明誤，遭奸人暗算，讓順成帝想起他心底最不願提及的那件事！
德妃一愣。
慕潯厲也愣住。
所有人獻禮之後，都沒有獎賞。
他是頭一個。
一時間他也弄不清自己到底是犯了他的忌諱，還是應了他的喜好。
順成帝卻笑着揮手。
這件事就算這麼結束了。
德妃泫然欲泣的淚還沒來得及落下，跪在原地，張着嘴，不知該說什麼。
“好了，厲兒的心意，朕也已經收到，至於這個女子……朕還有些話想問，就先去後殿等着吧，李全福，將人帶下去。”
“是。”
看來那女子頗順他心意。
這架勢，是要把人收下的意思。
不過那女子容貌不俗。
這個結果，也在意料之中。
德妃被身邊的嬤嬤扶起來。
其他人也都回到自己的位置。
虞滄抱着虞小團坐回去。
正好慕潯厲也回來。
他手裏拿着順成帝給的獎賞，整個人都還有幾分恍惚。
倒是沈清舒柔聲道：“恭喜殿下，聖人似乎心情不錯。”
她最擅長察言觀色。
她都這麼說，看來自己這次是有驚無險。
想到這裏，他微微鬆口氣。
而就在這時，又有一個人站了起來。
對方留着絡腮鬍，身形高大壯碩，闊步走到那南疆女子站的地方。
“今日看到這麼精彩的表演，真是大開眼界，那女人是南疆的，正好我這兒也有一份南疆特意爲大周天子準備的禮物，就趁着這氣氛，一併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