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還沒等虞滄去通知，人就已經到了。
虞滄面無表情地從慕江寒懷裏站起來，向順成帝行禮。
“好了好了，都是自家人，不用這麼見外，免禮。”他揮手。
雖然不知道南疆那事最後決定怎麼處理，但看他這樣子，最後的結果應該是他想要的。
虞滄不懂這些朝堂爭鬥。
也不感興趣。
慕江寒看見順成帝，準備下牀行禮。
“見過……聖人……”
剛還生龍活虎，能把虞滄這麼大個人拉倒的人，先在倒是虛弱了。
連臉色都蒼白了幾分。
順成帝見狀，親自上前將他扶穩。
“不要逞強，朕是來看你的，不是來讓你傷筋動骨的，快躺下。”
“……多謝聖人。”慕江寒謝過聖恩，乖乖躺了回去。
順成帝聞言，又是一聲嘆息。
“你這孩子，怎麼還是這麼見外，朕與你是父子，應叫一聲父皇。”
他說着，又目露期待地看着慕江寒。
可是等了半天，慕江寒也只是沉默。
順成帝拿他沒辦法。
虞滄不知道這對父子有什麼毛病，也不想插嘴，就乖乖退到一旁。
順成帝坐在牀邊，問慕江寒的情況，言辭之中，是從未有過的親切。
看來慕江寒這次的表現，很讓順成帝滿意。
就算他不是所有皇子中最受寵的，也不是最能幹的，但就憑着這次，也足以在順成帝心中留下個名字。
“今日你受苦了，朕已經吩咐下去，你們這幾天就先在宮裏住着，好好養傷，有什麼需要，讓下面的人去辦。”
“你……哎，罷了罷了，說到底是朕虧欠了你們母子。”
順成帝不知想到什麼，忽然一聲嘆息。
喫瓜羣衆虞某忽然豎起耳朵。
不過順成帝似乎並不打算在這件事上多說。
說完這話，就起身準備離開。
“好好休息，這幾日朕怕是要忙得不可開交，等稍微空閒些了，再來看你。”
“……恭送聖人。”
慕江寒低眉順眼。
他也就只在順成帝面前這麼乖巧。
想到這裏，虞滄撇嘴。
順成帝敏銳地發現她的小動作。
但也只當沒看到，轉頭繼續看向慕江寒，道：“今天多虧了你，但以後不許再這麼做，太危險。”
今天所有人都嚇得不敢靠近。
唯有他義無反顧地衝上來。
這讓他想起，很久以前，也有那麼一個人，這樣果斷地擋在他面前。
那個人的凌波劍舞也跳得絕妙。
可如今，凌波劍舞成了險些要他性命的東西。
那個會擋在他面前的人，也再回不來。
他險些忘了她。
但她的兒子很好。
“寒兒，你是個好孩子。”順成帝不知道想到什麼，忽然萬分感慨。
慕江寒仍舊是一副低眉順眼的樣子，聞言，只是道：“能爲聖人分憂，是兒臣之幸。”
“好，你乖乖養傷吧，朕不鬧你。”
順成帝帶着李全福離開。
慕江寒垂首相送。
但對方負手走到門口，忽然想起什麼似的，沒頭沒尾地說了句：“秋葉落了，該歸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