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清楚看到，當他說完這話之後，慕江寒那張終日沒有表情的臉上，恍然中，似乎真出現某種歡喜的情緒。
真實且純粹。
虞滄以爲自己看錯了。
但等她定睛再看的時候，又什麼都看不到了。
順成帝離開之後，虞滄也懶跟慕江寒再吵，轉頭去把外面浪得正歡的虞小團抱進了屋裏。
晚些時候，宮裏送來宵夜。
她忙了一天，早上沒喫，中午沒喫好，晚上也沒喫，早就飢腸轆轆。
適當填飽肚子之後，她把虞小團洗乾淨，才抱着孩子，悠悠睡下。
今天是兵荒馬亂的一天。
虞滄覺得，自己上輩子最忙的時候，都沒有今天這麼累。
不僅僅是身體上的累。
心也很累。
所以第二天她睡到了很晚才起。
接下來一段日子，她就跟慕江寒住在皇宮。
剛住下的時候，她隱隱覺得有哪裏不對，就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慕江寒，結果換來對方一個白眼，問她是不是閒的。
這就很沒禮貌。
在那之後，她沒有再跟他商量任何事情的想法。
那之後，宮裏發生了好幾件事。
第一是南疆烏軻鬧出來的刺殺。
南疆那邊拒不承認，說是周人殺了他們的使者，反給他們扣上罪名。
於是兩方再次決裂。
再次宣戰。
第二就是宸王慕潯厲。
那南疆美女是他獻上的，原以爲可以投其所好，沒想到發生這樣的意外。
他也受到重罰，被禁足別院，還要接受大理寺的調查。
只可憐沈清舒剛鬥敗葉若水，回到衆人視線，就遇到這麼糟心的事情，也不知道私底下氣絞了幾根腸子。
不過國公府倒是力保慕潯厲。
有國公府這樣一個後盾，慕潯厲只怕一時半刻還涼不了。
住進宮裏之後，慕江寒就開啓了喫飽了睡，睡飽了喫的廢柴模式。
相比之下，他更像一條沒有夢想的鹹魚。
虞滄閒着沒事，都還要去打聽點小道消息，來豐富自己的業餘生活，他就只會躺平。
不過這段時間，虞滄還真打聽到一件很奇怪的事。
就是沉寂許久的皇陵，前段時間忽然新遷進去一個妃子。
沒人知道那妃子姓甚名誰。
最近宮裏也沒有亡故的妃子。
可那人就這麼很違和，又那麼順理成章地，進入了那塊可以神聖的地方。
聽宮裏的人偷偷說，是什麼榮歸。
虞滄不太明白。
不過她也聽說過，順成帝年輕的時候，身邊的鶯鶯燕燕數不勝數。
那位被遷入皇陵的妃子，究竟是他心頭的白月光還是硃砂痣，虞滄並不太在乎。
她唯一在乎的，是自己什麼時候可以拿到錢。
然後離開。
不過沒等她把這個問題弄清楚，就遇到了一個麻煩。
王賢妃派人來，命她去一趟琉璃殿。
彼時虞滄正在喫宸王府的瓜。
聽到這個噩耗，她倍感悲慼，沉默許久，不願回答。
“還請燕王妃動作快些，別讓賢妃娘娘久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