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滄走到一半，停下來看了她一眼。
只見對方目光充滿怨恨。
那眼神不像看着自己的孩子，而像是仇人。
虞滄覺得很不舒服。
“走吧。”
慕江寒聲音冷淡。
他似乎也沒把王賢妃那句話放在心上。
虞滄聽罷，繼續扛着他往外走。
虞小團眨眨眼，也屁顛顛過來幫忙。
一家三口或牽或扶着離開。
要不是早知道慕江寒腿腳不好，還以爲他們在王賢妃這裏受了多大委屈。
王賢妃忍無可忍，咒罵道：“吃裏扒外的白眼狼！早知你打着這樣的算盤，本宮根本不會將你從冷宮中帶出來！你就該跟那賤婦一起，永遠埋身於那廢殿之中！”
事已至此，她懶得再掩飾。
也不避諱旁人。
虞滄先是一愣。
然後很快明白過來她的意思。
畢竟她在宮裏這段時間，瓜也不是白喫的。
眼看着就要走出大殿，她也忽然轉身，道：“殿下這些年，爲娘娘和九殿下付出的還少嗎？如今娘娘一句話，就要把他曾經的付出全部抹殺，你把他當什麼？你用來爭寵的工具？還是你上位的墊腳石？！”
“嫂嫂，你這麼說就過——”慕浪生也忍不住開口。
虞滄打斷他，“過什麼過，比起只知道坐享其成的你們，誰是不知感恩，誰是白眼狼，只怕只有自己心裏清楚了。”
“你！大膽！”
王賢妃明媚姣好的面容，扭曲起來。
慕浪生也是臉色慘白。
他沒想到虞滄會說出這種話。
但已經氣上頭的虞滄才懶得顧忌他們，直言道：“殿下的腿爲什麼會不良於行這麼多年，現在好不容易有了起色，你們一個個不盼着他好，還屢屢施壓，真當我們燕王府好欺負嗎！”
身後的人都傻眼。
慕江寒看她一眼。
不過他什麼都沒說，就任她這樣氣沖沖地拖着他。
離開琉璃殿後，虞滄才覺得這樣扛着人有點累，就讓後面推着輪椅的禁軍過來，然後無情地把慕江寒丟回了輪椅上。
慕江寒：？
“喫完粥就不要和尚了？”
“……閉嘴吧你。”
虞滄謝過了禁軍，然後就親自把人推回了現在暫住的宮殿。
虞小團屁顛顛跟着。
路上。
這兩大一小難得沉默。
直到到了住處，慕江寒纔開頭，道：“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這話問得沒頭沒尾。
但虞滄卻聽懂了。
關於他的腿疾，本來是很隱晦的事，他從來沒有說過，但虞滄剛纔那些話，卻無意中透露她知道內情。
“我是你的主治醫師，當然應該知道你的病因。”虞滄冷笑。
這件事其實很少有人知道前因後果。
但虞滄有自己的信息源。
所以早在着手給慕江寒治療之前，她就已經知道怎麼回事。
只不過從來沒有提過。
這是他的私事。
她不想管，也懶得管。
不過現在有些人明明享受了好處，卻還要頤指氣使，覺得自己高高在上，就多少有些太不知好歹了。
虞滄哪怕只是旁觀，都覺得噁心。
“以後離他們遠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