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錢對他來說，的確不算什麼，也就滿不在乎地點了點頭。
虞滄陪他看了會兒並不怎麼好看的弦月。
夜深了。
她覺得有點冷。
慕江寒就將她帶回去。
好在廢殿那邊沒出什麼幺蛾子。
他們回去的時候，小內侍正在門口小雞啄米似的打瞌睡，已經熄燈的屋子裏面也很安靜。
慕江寒抱着她從窗口翻進去。
將她送回之後，慕江寒和莫風都趁着夜色離開。
虞小團確定無礙。
慕江寒那邊也已經搞定。
虞滄懷揣着談成了一筆大生意的愉悅心情，準備睡覺。
但就在她轉頭的剎那。
剛纔還空無一人的牀頭，忽然多了個頎長的黑影。
“……呃！”
虞滄險些叫出聲來。
不過黑影似乎也預判到她的反應，在她開口之前，就一個閃身出現在她面前，捂住她的口鼻。
男人手上帶着薄繭，隱約有白檀的氣息。
虞滄知道這個人是誰。
她之前已經無數次跟他打過交道。
但她怎麼都沒有想到，在這重重守衛的皇宮之中，他竟然也能來去自如，甚至剛纔的慕江寒和莫風，都沒有察覺到他的存在。
他可能是一開始就潛入進來，也可能是在他們離開之後，纔出現在房間裏的。
但虞滄更傾向於前者。
這個人神出鬼沒，而且直到現在，她都沒有弄清楚他的目的，可謂危險至極。
她剛纔本來想趁機叫出聲，引起人注意。
她失去先機，現在還受制於人。
關鍵是，現在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她甚至懷疑這個人是不是就想把她捂死在這裏。
“外面的人睡着了，我今天來，是想跟虞姑娘談一筆生意。”
帶着修羅面具的男人開口。
沙啞的聲音彷彿被砂紙磨過，實在算不上好聽。
但現在虞滄關心的不是這些。
而是這個人身上的氣息。
雖然用白檀的味道掩蓋，但她還是聞到了他身上那股來自於死人的血腥氣。
他不叫虞滄“燕王妃”。
“虞姑娘”這三個字，讓虞滄倍感陌生，也心生警惕。
她不能說話，現在看來，實力也遠遠不如對方，反抗的結果就是找死，於是乖巧地點了點頭，表示願意配合。
對方很滿意她的態度。
他也知道，除了順從之外，她沒有其他選擇的餘地。
他放開她。
虞滄沒有亂動，只是擡眼看了眼他臉上那猙獰的修羅面具，然後緩緩退開兩步，跟他拉開距離。
“閣下從燕州城一路跟到京城，甚至還跟到皇宮裏面來，這樣的本事，普天之下恐怕沒幾個人能做到，我只不過是個深宅婦人，實在不知道有什麼能幫上閣下的，只怕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她垂下眼眸。
言語之中都是推諉。
“哦？到我這裏就是無能爲力，在慕江寒那裏，就是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沙啞的聲音裏帶着一絲諷笑。
“那如果我告訴你，之前在香楓山上刺殺你們的刺客，就是他引過去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