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太累了。
至於慕江寒最後說的那句話，她到底又沒聽進去，也沒人知道。
夜色深沉。
在這寂靜宮殿中暗藏的風起雲涌，也只有深陷其中的人才能感受得到。
………………
第二天早上，虞滄睡到將近午時才起。
她身上已經清理過，也換了身乾淨的寢衣。
應該是宮女幫忙換的。
她也懶得多想。
慕江寒不在。
雖然已經回到寢殿，但她還是戴罪之身，需要靜心思過，慕江寒肯定不能跟她住在一起，免得講到時候別人說起來，落人口舌。
虞滄卻覺得這樣挺好。
至少清靜。
桌上有溫着的飯菜。
牀邊有水。
她起來梳洗妥當，填飽了的肚子，就準備找本書來看，打發時間。
這裏的東西比廢殿齊全，而且慕江寒就在附近，她也能更方便得知虞小團的消息。
虞滄算是因禍得福。
但至今爲止，她依舊不明白麪具人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慕江寒說他去查了。
可查到的究竟是什麼，也從來沒聽他說過。
還有他之前中攝魂術那件事。
這些事一件件的，好像只是幾件毫無關聯的事情，但虞滄總覺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麼。
有一些至關重要的信息，如果她能弄明白的話，說不定就能看清在這團撲朔迷離的霧氣之下，藏着的究竟是什麼。
但還沒等她想出來個所以然，就聽到寢殿外面傳來嘈雜聲。
“不是說她已經從廢殿回來了嗎，那應該已經解了足禁，爲何不出來面見本宮？”
熟悉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虞滄無語。
她也不知道王賢妃整天閒着沒事，不去跟順成帝的那些嬪妃鬥死鬥活，整天來找她的麻煩幹什麼。
要說婆媳關係一般不好。
但她，也不是慕江寒的親孃啊。
“賢妃娘娘息怒，並非是燕王妃不願見您，只是聖人有令，讓她在屋中反省自身，沒有聖人的命令，是不能出來的，不然就是抗旨，還請娘娘網開一面，等燕王妃足禁接觸，一定會第一時間去到琉璃殿，給娘娘請安的。”
聲音慌張又小心翼翼。
聽那說話的語氣，好像是之前就在外面的看門的那個小內侍。
雖然他負責看門的時候，沒有及時阻止走水的“意外”發生，但李全福似乎還是願意再給她一次機會，讓他繼續在這兒看着。
這次王賢妃找過來，就是他在外面擋着。
說實話，虞滄心裏還有些過意不去。
畢竟是自己身上的麻煩。
但好像每次都連累了這小子。
“哼，什麼改日，本宮現在就在這裏，爲何不能現在出來請安？照本宮看，是燕王最近頗受聖人青睞，某些雞犬以爲能跟着昇天，就不知道自己斤兩了！”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燕王妃絕沒有這樣的想法，她昨天才受了驚嚇，現在應該還沒……”
“來人，將那不知天高地厚的賤婦給本宮拖出來，上次她那般冒犯本宮，本宮今日就要她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