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不只是蘇芊芊，就連順成帝，臉色都不太好看。
但慕江寒心裏也清楚，他不可能讓蘇芊芊進王府。
王府有一個虞滄就夠他頭疼了。
沒有別的意思，就是頭疼。
王府有很多不爲人知的祕密。
虞滄從來不會去打探那些。
她眼裏只有些黃白之物。
但蘇芊芊就說不定了。
與其給自己找個麻煩，還不如將一切都防患於未然。
爲此，就算先得罪順成帝，也在所不惜。
他以爲自己這話說完，蘇芊芊肯定又要大哭大鬧，甚至已經爲此做好了準備。
但沒想到，對方臉上只是露出一絲難過，然後很快低下頭，偷偷抹眼淚，卻並不鬧騰。
慕江寒本就緊皺的眉頭，這下皺得更緊。
他也不知道對方這是唱哪一齣。
正準備開口安慰，蘇芊芊卻開口，柔聲細語地道：“芊芊知道，寒哥哥對嫂嫂一往情深，芊芊也不是來破壞你們的，只是希望……可以更好地照顧寒哥哥。”
這話說得進退有度，很有大家嫡女的風範。
連順成帝都忍不住露出讚許的表情。
但慕江寒只覺得奇怪。
心裏正防備，就聽蘇芊芊繼續道：“就比如說現在，寒哥哥的腿大病初癒，嫂嫂可能有些疏忽，才導致寒哥哥又坐上了輪椅，而且今日拜見聖人，也沒有送你過來，寒哥哥不要誤會，我不是說自己能比嫂嫂做得有多好，嫂嫂畢竟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這些小事，交給芊芊就好，芊芊會把寒哥哥照顧好的。”
一時間，慕江寒竟然找不出反駁的理由。
他愣了片刻，直覺不太對勁。
這根本不是蘇芊芊該有的反應。
她像變了個人。
但這些年，他早已練就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的本領，對於蘇芊芊的變化，他也沒表露出太多詫異，只是默默把這件事記在心裏，等着回頭再去查。
而他短暫的沉默，也被順成帝抓住機會。
他很認同地道：“芊芊說的確實有道理，虞氏太肆意妄爲，是該讓人去教教她規矩，寒兒捨不得，那就交給芊芊吧。”
“父皇。”
“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事，你整天這麼磨磨唧唧，好了，這件事就這麼定了。”
順成帝一錘定音，不讓他們繼續在這件事情上糾結。
本來這門婚事，就是虞滄用虞家的保命符換的，現在已經過了那麼多年，她想要的都已經給她，她卻沒有做好自己分內的事。
是該付出點代價。
“良辰吉日，朕會讓人去定，你們就不用操心了，正好都在京城，那這喜事，就暫定在京城辦吧。”
“父皇聖恩，兒臣感激不盡，但……燕州諸事還需要處理，若是繼續在京城逗留……”這是慕江寒最後的救命稻草了。
誰知，順成帝好像早就料到他的反應，也早就準備好了託詞，道：“無妨，成個親能多久，朕讓人看看下月的日子，你們也準備準備，還要過三書六禮，怕是夠你們忙的。”
慕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