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不能不知道。
“聖人說，邊境太過危險，我去監軍，你與小團在京城等我。”
言下之意，就是要把他們分開。
當然，更深層的意思，也不言而喻。
他們是慕江寒的家人，也是這段時間以來，慕江寒表現出來的軟肋，如果他們留在京城，他就會更死心塌地爲順成帝做事。
“他還是人嗎？”
虞滄聲音裏壓抑着怒火。
如果順成帝只是慕江寒的上級，做出這種決定，無可厚非。
但他是他的父親。
作爲一個父親，居然用兒子的妻兒去脅迫他爲自己賣命，簡直讓人瞠目結舌。
“聖人的決定從來是英明果斷的，也是謹慎安全的。”
所以，這的確是順成帝會做出來的事情。
慕江寒對此並不意外。
“聖人本來想讓你回燕州，小團留在京城。”慕江寒看着她，說出了另一種方案。
“不可能。”
虞滄想都沒想，直接拒絕。
本來現在讓虞小團就住在乾清宮，都是她妥協之後的結果，他們還想讓她把虞小團丟在這裏？
這絕不可能。
“我知道你會這麼說，所以也拒絕了聖人這個方案，等我出發之後，你們就回王府別院，我會加派人手保護你們，莫風那幾個也留給你。”
慕江寒緩緩說着。
他已經把一切都安排好。
虞滄沉默。
過了會兒，又是搖頭，“不行，那幾個人裏面，只有莫風身手最好，他應該跟着你，至於其他……我們在京城也不會遇到什麼危險，你還是多帶些人手，畢竟邊境危險，不要讓我和孩子擔心你。”
慕江寒聽到這話，緊擰的眉頭微有一絲鬆懈。
然後才道：“那也還是要留些人手，別忘了還有個神出鬼沒的面具人。”
那個人的身份，直到現在都還沒查清楚。
“……我有保命的手段。”
那個手段，直到現在爲之，她都沒用過幾次。
那是她的底牌。
不管那個人武功再高強，只要敢再出現，她就有把握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慕江寒想了想，似乎也想起什麼。
不過還是搖頭道：“不可莽撞。”
“你現在還有心思來想我莽不莽撞，之前就聽你說過邊境戰事不容樂觀，而且現在又是臨危受命，你……聖人讓你什麼時候出發啊？”
虞滄嫌他操心。
明明自己碗裏的稀飯都要吹不涼了，還有心情去管別人。
之前在燕州，她跟虞小團也不是沒遇到過要命的危險，還不是挺過來了。
“其實沒那麼難。”
“那不一樣。”
慕江寒看着她。
“之前我不知道，也沒管過，但現在不能不管。”
那五年他們是怎麼過來的，他不敢想。
但今時不同往日。
他不能再讓他們獨自面對危險。
“那這樣吧，你給我十萬兩，我去聘一些江湖高手來當護院，在你回來之前，保證讓一隻蒼蠅也飛不進來。”虞滄想了想，道。
慕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