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可惜的是，有些事情，並不是他們希望怎麼樣，就會怎麼的。
尤其是在這京城，這皇城。
虞滄陪了虞小團一下午，就回到寢宮。
本來心情還不錯。
但回到寢宮之後，就看見慕江寒坐在自己那並不怎麼常用的書桌後面，眉頭緊擰，一看就不是在想什麼好事。
虞滄心裏一咯噔。
“怎麼了？”
她問。
她雖然並不想管別人家的閒事，但事關自己家，還是要弄清楚。
而且慕江寒坐在這裏，這幅表情，明顯就是想讓自己問。
“聖人的決定下來了。”慕江寒撐着頭，“我們在宮裏住得夠久了。”
這是意料之中的事。
加上王賢妃出事。
這個結果只能說是早晚。
“所以呢，現在是要我們回燕州嗎？”虞滄問。
不過這話說出口後，她就覺得自己的問題問得有些多餘。
如果真是這麼好的結果，他就不會愁眉苦臉坐在那裏，等着自己發問。
“邊境局勢不好，聖人讓我……去邊境，平叛。”
虞滄：……
“去什麼？”
她不太明白。
“有消息說，與南疆一戰，之所以戰敗，是因爲邊境軍中出現了奸細，挑撥叛亂，現在邊境局勢混亂，需要有人去鎮壓，我臨危受命，將帶尚方寶劍出征。”
慕江寒靠在椅子上，將自己剛纔受到委任一一說明。
虞滄一開始只是喫驚。
到現在卻直接傻眼。
“平叛？”
他？
一個之前還半身不遂，剛恢復不過幾個月的不受寵的皇子？！
“我現在是聖人的劍戟，他讓我去哪兒，我必須去哪兒。”
“是因爲之前調查南疆奸細那件事做得還不錯嗎？但打仗不是鬧着玩的，你又從來沒帶過兵，怎麼會讓你去？這太荒唐了！”虞滄還是不能理解。
慕江寒緩緩點頭，“嗯，所以，帶兵的是驍騎將軍秦廣尉，我只是負責監軍。”
但這個命令已經下來了。
而且還是在完全沒有提前跟慕江寒知會一聲的情況下，下達的。
燕州城回不去了。
他們要去邊境。
對虞滄來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如果真是聖旨，那也不能反抗。
但是，摸着良心說，順成帝真不是個東西。
之前慕江寒幫他做那些事情，就是因爲他要跟順成帝求一件事，而且他做的那些也是格外危險。
現在任務完成，到了該給“報酬”的時候，這個老狐狸卻忽然翻臉不認人，還想讓慕江寒再幫他做更多的事。
慕江寒的那個執念，就好像是吊在騾子面前的蘋果，永遠看得到，但喫不到。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
慕江寒似乎知道她心裏在罵人，忽然說了這麼一句。
只當是安慰。
但虞滄表示自己並沒有被安慰到。
“不是說君無戲言嗎，怎麼跟鬧着玩似的？”
“聖人有聖人的考量，我別無選擇，但這都不是讓我最擔心的，是還有一件事，必須讓你知道。”
他說着，忽然擡眸看向虞滄。
那雙眼睛無比深邃，看不見底。
虞滄心底一哆嗦。
忽然生出種不好的預感。
“還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