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對於上官明行的話,他從來不反駁。
只磨磨蹭蹭地轉頭,往吳家大門走。
上官明行見狀,也下馬車幫虞滄掀開車簾,並朝她伸出手,“燕王妃,請。”
“這可不敢勞煩大人,還是小的來吧,王妃,您當心。”
林大牛雖然話少,但關鍵時刻很有眼力勁兒。
他可不敢讓這位大理寺卿跟自家王妃拉拉扯扯,不然到時候自家殿下追問起來,那可真真要出大事。
上官明行見狀,也不多說什麼,只微笑着讓開。
“多年不見,王妃還是跟以前一樣謹慎。”
上官明行忽然說了這麼一句。
毫無徵兆。
虞滄下馬車的動作頓了頓。
最後還是露出個柔和的微笑,什麼都沒說,緩緩走下馬車。
不管他這句話是刻意還是無意,虞滄都不想跟他有太多牽扯。
吳家人已經迎出來。
聽說大理寺卿親自過來,絲毫不敢怠慢。
哪怕心中悲痛,也還是露出一絲絲笑容,道:“不知大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不知犬子的案子是否已經有了進展?那惡人抓到了嗎?請大人一定要爲我們主持公道!”
吳畏的父親雖然是個商人,但對朝中高官很是瞭解。
像上官明行這樣的天之驕子,是他做夢都觸及不到的存在,這次吳畏慘死,他們原本以爲是他平日裏不檢點,患上了花柳病。
想悄無聲息地辦了,誰知後來大理寺的人找上門來,他們才知道這件事原來不簡單。
“吳老爺節哀,案子尚未有進展,我等本不該這時來打擾,但實在是有些線索尚不明確,希望能去貴公子的住處探查一番,不知可否行個方便?”上官明行拱手道。
慕洗塵又不靠譜。
而且慕洗塵從心底裏看不起吳畏,說不定到時候三兩句話就要吵起來。
所以還是上官明行去說,最妥當。
“這……犬子後院雜亂,還沒有收拾過,怕是讓大人看了笑話,況且——”
那富商欲言又止。
最後目光落在虞滄身上。
“況且,這怎麼還有女子,她去犬子寢屋,怕是不妥。”
“吳老爺真有趣,之前你兒子帶了那麼多劫掠來的女子去他屋子,說是好些個再沒出來呢,怎麼他帶的就行,我們帶的就不行啊?”慕洗塵果然是個衝動性子。
他冷笑着問。
那姓吳的富商臉色瞬間變得難看。
但似乎知道他的身份,不敢開口說什麼,只能梗着脖子站在那兒。
虞滄也不說話。
對於一個縱容兒子作惡的人,她也懶擺出什麼好臉色,免得噁心自己。
“吳老爺見諒,這位是大理寺新任的督查,聖上令她監督我等查案,所以不方便迴避,免得有疏漏之嫌,還請吳老爺行個方便。”
最後還是上官明行出來打圓場。
他這些年在官場,說話的本事沒少學。
且身爲大理寺卿,他開口的分量要遠遠高於任何人。
吳興源也不可能駁朝廷高官的顏面,更何況這是聖人下的命令。
他想了想,還是點頭。
“好。”
“那就勞煩吳老爺帶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