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明行溫吞地跟着。
慕洗塵則屁顛屁顛地搖着扇子隨在後面。
虞滄看了眼周圍，什麼也沒說，緩緩跟上。
吳畏的院子在吳家最大的那個院落。
比吳興源住的主院都要大。
聽說是兩個院子打通做成的。
連帶着旁邊的小跨院，都統一做到了他的院子裏面。
很寬敞。
虞滄進門的時候，被眼前的情形震得挑眉。
早知道就帶虞小團一起來了。
雖然之前的屍體稍微有些刺激，但這裏的情景真是太讓人大開眼界。
比王府別院的一間院子還大的空間裏，裏面坐落着風格各異的多間小屋，大大小小算下來十餘間。
現在那一間間小屋門口都掛着喪幡，風一吹，就隨風飄動，恍惚還能聽到一些零星的哭聲，顯得格外滲人。
這種場景，最適合帶着虞小團來練膽子了。
可惜她沒有先見之明。
現在要是再讓林大牛回去找人，就顯得有些太刻意。
“哎。”
虞滄輕嘆一聲。
慕洗塵以爲她被這些喪幡激起了惻隱之心，心裏搖頭：婦人之仁！
但嘴上還是道：“我說吳家老爺，你們這是什麼意思，就算不想配合我們大理寺查案，也不至於搞這些東西來裝神弄鬼吧！”
縱然他是個不信鬼神的人，剛纔乍一進來也被嚇得不輕。
他覺得虞滄也是。
所以纔會在驚魂不定之時，發出那聲悲嘆。
吳興源忙道：“六殿下息怒，並非草民有意嚇唬殿下，而是……此事、此事實在難以啓齒。
他擦着汗解釋。
他知道慕洗塵的身份。
但更讓他們驚訝的，還是他的話。
這院子裏妾室和通房的數量，放眼整個京城，恐怕都沒幾個能跟他相比。
哦，今天納側王妃的宸王或許可以比一比。
但宸王的人雖多，可大多都是身世清白的正經人家，吳畏這一院子女人來路不正，其中說不定還有不少是被他劫掠來的。
所以吳興源覺得尷尬。
“這……”
吳畏的荒唐行爲讓嘴巴帶刀的慕洗塵都語塞了。
一時竟不知道該從哪罵起。
上官明行更是一聲嘆息。
唯有虞滄上前兩步，問：“你兒子的住處，就是這院落中間，最大的那間屋子？”
“這，正是。”
吳畏好男女之事，平日裏想起哪個妾室通房，就立即要讓人過去，多幾刻鐘也不願意等，所以才造了這樣一個佈局的院子。
雖然節約了路程，但平日裏這主屋裏有什麼動靜，外面只怕也能聽得清清楚楚。
想到這裏，就算自封浪蕩子的慕洗塵都覺得，這吳畏是真不要臉。
虞滄卻道：“挺好的。”
慕洗塵：？
上官明行：……
“不知我們可否進屋去看一看，另外，我們還有些話想問一問令郎的重姬妾們，不知道方不方便？”
“阿這，夫人一介婦人，怕不方便——”
“此事關乎案件進展，吳老爺子，你可想清楚再回答我三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