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被點名，也是很懵逼。
“我？”
慕洗塵聞言看過去，才注意那裏還有一個人。
就是他們之前見過的，義莊的守靈人。
他看了兩眼，才轉過頭來道：“三嫂你開什麼玩笑呢，皇宮是什麼地方，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進去的，而且你現在說了也不算啊。”
他眼神有些輕蔑，似乎在嘲笑虞滄異想天開。
虞滄卻很平靜，道：“我說了是不算，所以這不是讓你說嗎？”
“你……”
這反而把慕洗塵問得沒有語言。
他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但這話從虞滄嘴裏說出來，似乎又不讓人意外。
他覺得膈應。
還沒等他想好該怎麼拒絕，就見他身旁的上官明行上前兩步，道：“好，我答應你，我幫你安排。”
對於虞滄的要求，他似乎很少說“不”。
慕洗塵聽罷，轉頭急切地看着他，“大人！”
“不必再說，燕王妃願意留下來，讓我等能安然回去跟聖人交差，是王妃大度，這點小事，我幫你辦。”
他至始至終是一副溫吞模樣。
京城最溫柔的貴公子，名不虛傳。
虞滄臉上扯出個笑，“還是上官大人敞亮，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走吧。”
“燕王妃請，”他拱手，然後又轉頭看向虞宋東，“虞大人也請。”
他沒有忽略任何一個人。
慕洗塵無法。
他看向那個已經被毀得不成樣子的地道入口。
虞滄看見他的眼神，也沒說什麼，只轉頭跟着上官明行出去。
虞滄聽到了這話。
當然，也不排除對方故意要讓她聽見。
但她什麼反應都沒有，只是默默走上馬車。
大理寺的馬車，車簾是灰藍色，跟虞滄今天逃出來時用的那輛有些相似。
她坐在馬車上，掀開車簾道：“上官大人難道沒有聽說我今天在城中的驚人事蹟嗎？還敢讓我坐馬車，就不怕我故技重施，又跑了嗎？”
她半是打趣。
上官明行騎馬在車旁，道：“燕王妃若想離開，有千百種辦法，雖然不知道王妃爲何選擇留下，但既然決定了，應該就不會再反悔。”
他語氣溫和篤定。
虞滄掀着車簾看了他半晌，最後慢慢把車簾放下。
虞宋東也上車。
剛纔虞滄要求帶上的苟老三，也不情不願地被人安排在馬車後面。
馬車披着夜色，帶着視死如歸的人，開始往皇宮進發。
不過真正視死如歸的，可能只有虞宋東一人。
他是抱着必死的心情回去的。
虞滄卻不是。
她的原則是能苟一秒是一秒，苟着說不定就能看到奇蹟。
“滄兒，這次是我拖累了你，當年你祖父最看重的就是你，說你是最有天賦孩子，只可惜是女兒身。”
或許感覺死到臨頭，虞宋東開始懷想過去。
“他對你寄予厚望，原本是想讓你讓女醫的，誰知，當初燕王中藥，你非要捨身去救，把他氣得——”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