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
她先去看過虞宋東的情況,然後按時出現在宮門口。
不過跟前幾天比起來,她臉色有些憔悴。
韓青嵐比她還早來半刻鐘,看見她的表情,忍不住道:“你這樣連日勞碌,怕要把身體拖垮了,不如今天回去休息,這裏有我就行。”
虞滄嘆氣,“你不也是幾天都沒好好休息嗎,我怎麼好偷懶。”
“可你父親……”
韓青嵐欲言又止。
“我今天來就是準備跟你說這件事,我父親情況不好,後面幾天我可能都來不了了,要去照顧他,順便研製解藥。”
她今天讓柳千笑休息,明天他就能頂替她,而她去照顧虞宋東。
反正柳千笑長得有欺騙性,百姓也願意讓他看,兩全其美。
韓青嵐想都沒想,點頭道:“好。”
他並未反對。
甚至想讓她今天就回去休息。
現在京城百姓中毒的源頭還沒有查清楚,除了研究解藥,還有就是要弄清楚源頭在哪裏。
但他們都沒想到的是,今天的義診一開始,虞滄那邊破天荒排起了長隊。
淑娘也忙得不可開交。
虞滄和韓青嵐都很疑惑。
淑娘來解釋道:“王妃有所不知,大家聽說了您昨晚的事蹟,對王妃的醫術有了新的認識,今天天還沒亮就好多人過來排隊呢!”
她很興奮。
這是這麼久以來,他們最揚眉吐氣的一天!
虞滄卻很茫然。
“我昨天的表現?”她想了半天,好不容易纔想起些什麼,“對了,昨天那家人的一千兩送來了嗎?”
這是她心中的重點。
淑娘:……
“王妃您別這樣。”
這裏還有許多等着看病的百姓,這話很容易把人嚇着。
韓青嵐雖然也不知道虞滄這話是真心還是假意,但對於她說什麼做什麼,他很少提意見。
又跟她叮囑幾句,讓她不舒服一定不要勉強。
虞滄謝過他的好意。
晚些時候,沈清舒也來了。
她臉上的傷還沒好,現在大概成了淤青。
之所以說“大概”,是因爲虞滄也沒看見,只是見她帶着帷帽,白紗下隱隱約約看見她的輪廓。
由於昨日相處並不愉快,幾人今天也懶得做表面功夫。
沈清舒來了之後,也沒跟其他人打招呼,自顧自坐在位置上,等待病人。
不過因爲昨晚發生的事,今天她那邊的病人並不多。
淑娘並不同情她,只在虞滄身邊小聲道:“都說老天有眼,壞事做多了,是要遭報應的,昨天那件事鬧得那麼大,真不明白她怎麼還有臉來,就不怕那家人又鬧起來嗎?”
多數人都有嚼舌根的毛病。
虞滄卻是例外。
她看了眼沈清舒那邊,才道:“人都救回來,有什麼好鬧的,倒是那家人,什麼時候能把診金給我?”
這纔是重點。
淑娘:……
然而就在她重新認識虞滄對金錢的執念的時候,遠處又起了騷動。
只見一行人撥開擁擠的病患走了過來。
最前面的是幾天不見的長河。
他冷着臉在她們面前站定,纔開口:“你涉嫌殺害寧安寺衆僧,現在要依律將你羈押,你還有什麼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