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本賠出去了，預想中的吆喝並沒有得到。
別說順成帝不願意，朝中上下反對的聲音，也早已超過了預期。
現在做出這個決定，也是意料之中。
虞滄走進去。
“你早就知道了？”
“嗐，這有什麼知不知道的，有腦子的人都能猜出來，更別說老皇帝那種老狐狸，所以義診停止是早晚的事。”
“聽你這麼說，似乎很瞭解順成帝？”
“這話說的，百草谷這樣的江湖流派，想要在大周立足，肯定少不了要跟皇室打交道，不然，我又怎麼會把我心愛的徒弟派來給皇帝……的媽看病呢？”
他這話說得理所當然。
但不知道爲什麼，中間大喘一口氣。
虞滄白他一眼，“所以，這就是你磨蹭到這會兒都不睡覺的理由？”
本來說讓他明天去頂班的。
現在看來，也沒有這個必要了。
“我那不是擔心你個小女娃沒有經驗，會鬱鬱寡歡嗎，特意來開導你，怎麼不領情呢？”柳千笑覺得自己一腔好心付東流。
但臉上並沒露出太難過的表情。
虞滄眼神冷淡。
“是是是，多謝你。”
至於這句話裏幾分真心幾分敷衍，不言而喻。
柳千笑氣得鬍子都要豎起來。
但想着她剛從老皇帝那裏受了委屈，現在家人又下落不明，也就懶得跟她一般見識，翻了個身繼續睡。
虞滄走到苟老三身邊，接過他手裏的活。
苟老三看她臉色不好，也不好多說什麼，只小心翼翼挪到旁邊。
看來順成帝的命令已經下達到太醫院。
他臉色也不好看。
但聖人的命令，沒人可以違背。
只是對虞滄道：“聖人最近的決定越來越讓人難以捉摸了，你在宮裏，也小心一些。”
所謂鬥米恩升米仇，京城之患還沒有徹底解決，這個時候忽然取消義診，並不是個好現象。
太醫院撤回來的時候，也發生了一些騷亂。
“我知道，不過我在宮殿又不出去，外面有重重把守的禁軍，應該沒什麼問題，倒是你要當心。”
現在順成帝喜怒不定，受苦受累的還是手下的人。
“我總覺得好像哪裏不對勁，但是又想不起來，反正這些天我也不會出宮，你有事就跟我說一聲，你父親的情況……”
韓青嵐說着，又看向牀上躺着的虞宋東。
虞滄明白他的意思。
“我一定會治好他的。”
不管是千分之一還是萬分之一的概率，她都不會讓虞宋東成爲那個人的武器或人質。
“無論敵人是誰，目的是什麼，我都不會讓他們得逞。”
“……我相信你，不過也不要硬撐，敵人藏在暗處，但你也不是一個人，燕王現在下落不明，但就算他在，估計也排不上什麼用場，我會幫你。”
虞滄：？
也不知道爲什麼，他對慕江寒有那麼強烈的敵意，但還是點頭道：“好，謝謝你。”
韓青嵐離開。
虞滄轉身繼續照顧虞宋東。
但就在她轉身的時候，卻看到早就嚷嚷着要睡的柳千笑，正面無表情地看着她，半晌才道：“孽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