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全福聽了這話,也像喫下一枚定心丸。
他拿了一盞油燈,在前面開路,慕潯厲揹着順成帝走在中間,最後是虞滄。
虞滄在進入密道之前,還回頭看了其他兩人一眼。
慕洗塵沒有給她任何眼神,倒是上官明行朝她斂了斂眸,似乎是安撫,又似乎只是一個跟尋常無異的眼神。
緊接着她就被地道里的黑暗擋住了視線。
忽然兩種極端的光線變化讓她眼前一暈。
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前面的人已經舉着油燈走遠。
這個地道狹窄,慕潯厲揹着順成帝,也只能彎着腰才能往前,李全福走在最前面,更是看不到虞滄掉隊。
慕潯厲更是不會提醒她。
在他看來,這個沒用的拖油瓶不管在哪裏沒了,都與他無關。
虞滄就遠遠跟在後面。
地道很長。
原本應該從青石板路走出的道路,變成了幽暗潮溼,看不到盡頭的地道。
整個空間裏只能聽到他們或輕或重的腳步聲,這種寂靜和漫長,讓人覺得煩躁。
慕潯厲不知道是否被這種煩躁裹挾,有些心煩意亂地道:“到底還有多久?早知道這麼麻煩,就直接走外面了,本王用手中的劍殺出一條血路,總比在這裏憋屈龜挪的好!”
“殿下稍安勿躁,快了快了,很快就能出去了。”
李全福被他吼得也有些害怕,連聲勸慰。
“殿下別看這密道潮溼破舊,但從明皇那一年算起來,這麼多年才這點破損,已經很了不起了,奴婢當然知道殿下武功蓋世,但那些暴民人多勢衆,咱們勢單力薄的,在增援到來之前,實在不好跟人硬碰硬,否則只怕後果不堪設想。”
這兩個字,讓本來一臉不爽的慕潯厲忽然轉變了態度。
他沒再抱怨,而是琢磨着道:“既然宮中已經叫了增援,那爲何不等待增援抵達,還要這樣折騰?”
李全福還在前面走,也沒看到他臉上表情變化,只是道:“聖人的安危纔是第一位,雖然長河大人已帶着精銳迅速趕回,但清理掉那些暴民總要花些時間,這個時候將聖人送到安全的地方,纔是重中之重。”
他在解釋。
後面的慕潯厲不知道到底有沒有在聽,半天沒有給他迴應。
倒是走在最後的虞滄不知想到什麼,問:“長河帶來的人真有這麼厲害嗎?剛纔我一路過來,看到路上死傷慘重,看得出來那些暴民也不是等閒之輩。”
這下兩人都說話了。
緊張的氣氛似乎得到緩和。
李全福也像打開了話匣子,道:“那些不過是烏合之衆,若是長河大人能帶着他手下親衛親自前來鎮壓,想必會無往不利。”
李全福說這話的時候,話語中也充滿了對長河的景仰。
他似乎很信任那個人。
“對!長河!叫長河來!他一定能保住朕的皇位!第五獨影那個沒用的東西,朕要廢了他,讓長河當影衛的第一統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