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像她母親那樣的情況，他都不會被允許降生，可偏偏就是陰差陽錯，那年是大赦之年。
母親被免了死罪。
他得以降生。
但聖人嫌惡他們，冷宮的日子特別難熬。
後來他們去了香楓山。
再後來，真相大白，他被接回去，而他的母親被永遠留在那裏，沒人再提過那個無聲無息消失的女子。
“你知道當初慕潯厲爲什麼會想出獻舞姬這個點子嗎？”
慕潯厲剛愎自用，是個蠢貨，但也是最好被利用的。
慕江寒想達到自己的目的，需要用一些手段。
他從來都不是個風光霽月的人。
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他會不擇手段。
“不過聖人的確喜歡美人，他這個禮物也算是送到聖人心坎上，如果沒有後來那些事的話，他應該還會被好好嘉獎一番。”
然而天意弄人。
“你又怎麼知道現在的一切，都是天意呢？”慕江寒又給她倒了一杯。
他會算計，上官明行會，同樣別人也會。
每個人都從自己的利益出發，波動了時代的琴絃，最後會成爲怎樣的樂章，沒人能預料。
“那現在這個結果是你想要的嗎？”
虞滄覺得自己有些醉了。
說是不會醉人的甜酒。
但一杯杯下肚，她眼前的人也開始迷離起來。
男人放下酒杯，將她抱到牀上。
濃郁的酒香在他們鼻息間交纏，她能嗅到他身上的溫度。
虞滄在他埋首的時候咬了他脖子一下。
“你不是說要回去再辦一場盛大的婚禮嗎，合着都是騙我的？你這個騙子，從頭到尾都在騙我。”
但抱着她的人只看到她眼裏盪漾的水光，還有那蚊子叮一樣的啃咬。
他是不該食言。
但事情的發展比他預料的更復雜。
如果真等到回燕州，他可能已經憋廢了。
到時候都不需要說謊作假，他會成爲大周曆史上唯一一個“不行”的親王。
“下不爲例。”
他在她耳邊討價還價。
可虞滄也醉了。
她不置可否，只是發445出一聲輕笑，那笑聲清脆婉轉，勾住了他臉側垂落的發，也勾住了他的心尖。
“殿下若願意讓我在上，我倒是可以考慮。”
這是讓他選。
但沒有男人能忍受這種“羞辱”。
酒香氣從她身上散發出來，微掀的領口露出白皙的脖頸。
葡萄美酒夜光杯。
美酒，他有。
玉杯，他也有了。
慕江寒的腦子像是在那個瞬間忽然卡殼了一樣，拿起了桌上的甜酒。
冰涼的酒讓虞滄一個激靈。
迷離的眼睛裏頓時都是怒火。
“你……”
還沒等她動手教訓人，就一陣天旋地轉。
她坐着。
男人的玉冠不知什麼時候散了，青絲披散，他氣息像帶着醉意，又像無比清醒。
“我現在已經滿足了你的要求。”
“？”
“你，是不是也該履行自己的承諾？”
虞滄酒醒了一瞬，“……我只說要考慮，也沒說一定答應。”
“那正好，夜還很長，你可以坐在這裏，一直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