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殿下！請您三思！”李全福捏着聲音尖叫，末了又看向一動不動的長河，“都愣着幹什麼，還不趕快保護六殿下！”
這要有個三長兩短，他們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燕王殿下說得不無道理，我等想要替聖人分憂，不能一味退讓，免得讓敵人得寸進尺。”
長河明顯不站在他那邊。
李全福臉都急白了。
沒想到最忠心的長河也會抗命。
看來他弟弟那件事，還是在他心裏留下了疙瘩。
不過現在說這些都沒用了。
暗衛的人和慕江寒的人分頭包抄，將所有去路堵得水泄不通。
無數長刀出鞘。
在光線暗淡的山頂上顯得格外斑駁冷寂。
“你們現在有兩個選擇，自己走回去或躺着回去，相信兩位都是聰明人，不會讓我們浪費太多力氣。”
慕江寒手裏的長弓已經拉滿。
這一箭要是命中，足以射穿一個人的顱骨。
“……燕王果真是個狠心的人，對別人如此，對自己人也是一樣。”
上官明行沉默許久，才說出這樣一句話。
不過在說這話的時候，他看向的是虞滄，而不是慕江寒。
虞滄沒什麼反應。
她靜靜站在慕江寒身後，消瘦的背影幾乎被他完全擋住，除了發愣的李全福，沒人再看到她臉上的表情。
“上官……”慕洗塵低聲叫身邊的人。
這個名字彷彿能消除他所有的不安。
被叫到名字的人只是輕拍了拍他的手臂，道：“燕王殿下如此決絕，我們應該是沒有反抗的可能了，那就束手就擒吧。”
李全福大概沒想到會這麼簡單。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兩人已經被暗衛捆了，準備押解下山。
慕江寒放下弓。
虞滄也轉過身來。
李全福看見這個結果，一時也不知道究竟該罵人還是該夸人，只等着回頭將一切稟明瞭順成帝，再做決斷。
上官明行臉上始終帶着笑，彷彿不是成爲階下囚，而是被人恭送回京。
他這麼遊刃有餘，反倒讓人更懷疑這其中有沒有陷阱。
“對了，聽說燕王妃已經研製出京城怪病的解藥，真是可喜可賀，燕王有了你這個賢內助，封狼居胥指日可待。”
虞滄研製解藥是爲了平息京城之亂，讓百姓不再受病痛之苦。
但這話從上官明行口中說出來，似乎就變了味。
而且明裏暗裏，都像在說慕江寒喫的是媳婦的這口軟飯。
虞滄也是佩服他。
都落到這個境地了，竟還不忘挑撥離間。
“上官大人不必挑撥我與殿……”
“對，本王是牙口不好。”虞滄話沒說完，就被慕江寒慢悠悠打斷，“但幸好有滄滄不離不棄，你很羨慕嗎？那真遺憾，羨慕也羨慕不來，誰讓你早些時候沒有慧眼識珠，退了與她的親事。”
虞滄：……？
她看向身邊不以爲恥反以爲榮的男人，一時說不出話來。
而其他正在忙碌的衆人聽到這話，也都不由自主地看了過來。
那一個個眼神，彷彿在說：真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