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EXO】流亡之歌 >第21章 松木
    今天是上海國際電影節開幕式。我坐在車裏確認一遍妝容和髮型,看着窗外發呆。

    寬廣的街道上有霓虹燈的光影落進車裏,落在我的掌心。我伸出手虛無的握了一把,望着指甲上的那一塊光斑,看着它迅速從自己眼前掠過消失。

    到了紅毯處,不停歇的閃光燈照着我。劉昊然從後面一輛車走下來,示意我挽着他的胳膊。

    “燦烈呢?”到了後臺,我問菲姐。

    “他好像是壓軸吧?還早呢。今天他要和新電影的女主一起走紅毯。”

    我有些喫味的擡了擡眉毛。

    “怎麼?男朋友不在,和丟了魂一樣?”劉昊然在一旁打趣着。

    “誰丟了魂?你好好補妝吧。”

    劉昊然笑着露出小虎牙,“那你從剛纔就一直板着臉,笑一個唄。”

    “我賣藝不賣笑哦!”

    “呵哈哈哈哈。”周圍的工作人員都笑了起來。

    我愣了一下,也笑了。

    “天在將黑未黑時最美,愛在將愛未愛時最迷人。”劉昊然倚在椅背上,轉過頭和我說道。

    “你參禪呢?”

    “我可沒那麼高的水平,只不過前幾天去寺廟裏上香,求了籤,是上上籤,果然最近一帆風順,你呢?要不要去?”

    “我?”我坐下喝了一口水,託着腮望着他,“像我這樣的人,給個下下籤,菩薩都是大發慈悲。”

    “幹嘛這麼說?別太悲觀了。”劉昊然拍拍我的手背,“你這麼好的一個女孩。”

    一直頒獎典禮結束,我都沒有機會和樸燦烈單獨說上話,我發了信息找他,暫時還沒回。

    我提着厚重的裙襬,慢慢走在幽長的走廊上,拐進休息室的樓,看到走廊盡頭站着的身影。樸燦烈垂着頭擺弄手機,風吹帶起了他的碎髮和風衣。

    我好想做那陣風,心裏癢癢的。剛想過去,忽然,視線裏出現另一道身影。女人小跑過去扯着他的袖子眉飛色舞的說着什麼,然後言笑晏晏的埋進他懷裏——是他的搭檔。

    只這一瞬,心中泛起的漣漪化爲烏有。

    真不該來。

    我收回目光朝會場走去。

    心中倒是很奇怪的沒有怒火,十分平靜,沒有衝動想要上前質問。

    菲姐見我來了,問道“你不是去找燦烈嗎?這麼快就回來了?待會兒我們就要走了,沒時間讓你們小兩口團聚了啊。”

    “沒找到他,算了,我們走吧。”

    “雪優!”我聽見了樸燦烈的聲音。我轉過身去看着他。

    樸燦烈神色匆匆的,看起來像是跑着來的,他拉住我的手,“你看見我了怎麼不理我?”

    “理你幹什麼?打擾了你和美人的約會。”

    “你瞎說什麼呢?她是自己衝過來的,我也不知道。”樸燦烈急得滿頭大汗,和我解釋個不停,“你等一下,我去把她叫過來和你說。”

    “好啦,我相信你。”我抽出一張紙給他擦擦額頭上的汗。

    “嘿嘿,寶貝你放心。”樸燦烈傻兮兮的笑着,把我攬入懷中。我忽然嗅到不屬於他的柑橘清香,心裏搖晃一下,故作不在意的忽視掉。

    又是一年冬天。

    今年的冬天格外冷些。即使走紅毯,我也穿上最厚的秋褲。

    樸燦烈這幾個月進組拍戲,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他了,距離上一次上海國際電影節,好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

    生日那天我去打了耳洞,這是我第一次打,我怕疼,拉着鹿晗陪我去。

    我打了六個,一隻耳朵三個。六顆銀釘伴隨着高聳的紅腫,細細的脹痛。

    鹿晗攔不住我,心疼的摸了摸,“疼吧?幹嘛打這麼多?”

    “沒事兒,哥哥,我喜歡。”

    耳朵疼了,心反而舒服多了。

    晚上吳一塵約我去他家,我拿着兩瓶銳澳和他一起去了天台。

    天台沒有風,霓虹未上夜空,吳一塵的聲音輕得像夢,“小丫頭,你爲什麼打耳洞?”

    他的手劃過我的臉,對視之間彷彿有火星在閃爍,我的胸膛有悶沉的手在隨着心跳抓我的心,牢固又用上全力,被抓的生疼。

    “喜歡,就想打了。”

    “吳一塵。”我輕輕喚他。

    “嗯?”

    “我想放棄了。”

    “放棄什麼?”

    “樸燦烈。”

    吳一塵沒有喫驚,淡淡的看了我一眼“早就該這樣,你和他糾纏了兩年,早該這樣的。”

    我冷笑一聲,打開瓶蓋,“砰!”一聲清脆,和他碰杯“紀念我死去的初戀,cheers!”

    “我也沒有遺憾了,這兩年,愛也愛過,轟轟烈烈的。我的滿腔熱情也消耗殆盡了,”嗚咽慢慢爬上我的聲音,“你說多可笑啊,曾經爲了樸燦烈要死要活的陳雪優,說不愛就不愛了,決定分手的時候心裏裝的竟然不是悲傷,而是釋然。”

    吳一塵撫上我的背,一下一下的拍着,“你還沒有釋然,多花些時間,別太刻意。”

    和樸燦烈說分手的那一天,我爲了初戀結束的體面,去了首爾。

    樸燦烈非常平靜的聽完我的控訴,長時間以來的分離,不安全感和空虛感,兩個人之間越來越疲倦的狀態。

    “我不想再堅持下去了,抱歉。”

    “該說抱歉的人是我,沒能讓你的初戀完美,是我的不對。”他耷拉着腦袋,好像在哭。

    淚水瞬間溢滿了我的眼眶,“不是的……燦烈,你很好,是我,是我……”我突然感覺到一陣心痛,像是百獸撕咬的那般。

    “雪優……我愛你,真的很愛你,但是愛你卻不能和你好好談戀愛,我真的很沒用。”

    “燦烈,你不要這麼說。”我上前想抱抱他,卻被躲開了。

    “我們以後各自好好生活吧,親愛的,”樸燦烈托起我的手,在我手背上輕輕烙下一個吻,“再見了。”

    我捂着心口,眼睜睜看着失去控制的自己靈魂出竅,特別想跑到他身邊去纏他,去哭着傾向他,傾向他落座邊上的日夕、還有那頂插在花瓶裏的向日葵。

    不要,不要溫柔的離開我,不要,不要就這樣與我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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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我分手的第三十天。

    “雪優,能不能不要這麼頹廢下去了,看看這個月你開工了幾天?”菲姐痛心疾首的說道,“安慰你的話說了一籮筐,這個還是得看你自己,你要自己放得下。這麼難過,當初幹嘛要分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