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曾經幻想過的場景。
她過來敬酒,笑靨如花,我笑着祝福她,忍下心頭的酸澀。
這段時間,我把自己關在房間裏消磨時間。
寫着歌,就想起很多很多和她有關的剪影。
想起我給她買過的大把紅玫瑰。
想起我愛她愛到可以爲她殺掉瘋狂的我。
想起我把手伸進她的衣服裏摸她細膩的肌膚。
想起我坐在牀邊看她把衣服扎進腰帶
想起我疊過的她白色帶絨毛的睡衣。
想起她出門後我偷偷把她家收拾了一遍。
想起我躺在她的牀上呼吸着她的味道。
想起我比她大九歲卻永遠覺得我就像個小孩子。
想起她家那面靠牀的粉顏色的牆。
想起她抽過的煙味一點兒也不重反而有股薄荷味。
在還有很多未來的過去,我是如此愛她。
我再也不會如此愛一個女孩了她就連同我鮮豔的愛,一起埋葬在了那個夏天。
從什麼時候開始注意到她的呢?
可能是她永遠是那麼積極陽光,可能是她在片場永遠都那麼兢兢業業,可能是她永遠都那麼溫柔的對待周圍的所有,可能是她看向自己的眼神永遠是那麼炙熱清澈。
她總是喜歡在暗夜裏做精靈,也說不準精靈怎麼會生了一雙勾人魂魄的魔鬼的眼睛,她總是喜歡吐着蛇信又笑意盈盈。
有時候冷若寒冰,有時候又風流成性。嬌嫩的肌膚上吻痕好像顯得血腥,她就這樣盯着我無聲地嚶嚀着。
“拜託別這樣,親愛的”我和她說,“你可真是要了我的命。”
我恍惚看向浴室的方位,好像她還會穿着白色的長裙光着腳從裏面走出來一樣。
但她不會了。
我賭輸了,輸得徹底。
但我還想繼續賭,賭她快樂美滿,幸福綿長,賭她一定會過得比我好。
我不是沒有想過挽留,只是當她哭着說已經完全沒有愛情的存在了,我已經在離她遠去的時候,我就知道,我也已徹底失去了她。
雨停了,雪繼續下。
我又想到,我們也曾在聖誕一起淋過雪,那是不是也算,共白頭了呢?
世界不停轉動,我們會相逢某個出口,迎着光相擁,幻想以後盛大遠走。
再講一次吧,在我有限的下半生,讓她來做單數第一人稱,跨越夢境與現實的接口。我不用謊言承諾,風波里的不朽終會化作泡沫,爲她重蹈覆轍又如何,我只要一句擁有過,世界角落用力愛着的靈魂兩顆。我對餘生的要求很低,一萬次的錯過換她一場煙火,也算值得。
這輩子沒有機會了,下次相遇,換我先開口。親愛的,我會爲你停留。
我望着窗外慢慢升起的月亮,那樣皎潔的,清冷的,迷人的,就和她一樣。
這是個寧靜的出奇的夜晚,沒有一絲風,全程的人都在室外,大家只談微溼的空氣,半島的氣溫,春天的埃及和美利堅,南大西洋上的羣島。
雪優最喜歡的中國作家是張愛玲,她說過,男人一生中會有兩個女人,一個是白月光,一個是硃砂痣。
可我,好像只有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