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慵懶又投入的神情,沒有任何修飾的容顏,在那個午後永遠定格在了我心裏。
鹿哥和我說那是他表妹,叫雪優,聰明漂亮,多才多藝。
再次遇見的某一天,她穿了件一字領上衣,肩帶兩根是緞帶,系成蝴蝶結的樣子。不小心被撞散,當我看向她的時候,她正攥着一邊的緞帶顯得有些尷尬,紅着臉“可不可以幫我係一下,一隻手……不太方便。”
我幫她繫好蝴蝶結臉上又泛起笑意,“是不是有點醜?”
“不醜不醜,好像比我自己系的另一邊還好看。”她的聲音清脆又甜美。
臨別拿顆糖攥在手心,讓我伸手。
“這是幫我係漂亮蝴蝶結的酬勞。”她笑着說,漂亮的眉眼彎彎,我的心好像一擊即中。
“嘖,吳世勳,走不走?”
一個身影在街角逆光站起來,雪優那天哭的有些傷心,因爲和鹿哥吵架了,她往我懷裏鑽,聲音悶悶的,“你一定要最喜歡我。”
我是怎麼回答的呢?我沒有回答,只是在心裏說,“我一直都最喜歡你。”
那天我醒來,看見她躺在我身邊,睡裙縮到腰上,露出一截雪白的肚皮。
陽光從屋外頭闖進來從頭灑到腳,她渾身都包上一層柔軟的金邊兒。
我坐在邊上眯着眼睛愣了好半天,怎麼都覺着有點靡靡之意:只看着她,就夠我忘了大半的世界。
睡吧睡吧,我們都在這夢裏,不要再醒了。
我發現,只要身邊有雪優,時間就會走得很慢。
公園的長椅,陽光下她的影子,旅途中的列車,溫熱的雨下溼漉漉的集市,房裏放着舒伯特的鋼琴曲,集裝成冊的合照,超市手推車裏兩人的日常,並不孤單的一日三餐,還有睡前的互道的晚安。
每一處我們一起駐足的足跡,它們都一遍又一遍的化□□意與詩,在我的心上做一場長久又溫柔地晨昏。
有人正走向世界的彼端,而我走向她的方向,我的理性和狂熱在她的人間藏匿,我只想在她的目光裏說些溫暖的廢話。
我的愛不是很浪漫,我只會告訴她:今天的天空是深藍色的好像我房間裏新買的窗簾;路過巷口的咖啡館旁有一隻貓咪在門口慵懶地趴着打盹;小區門口開了什麼花?十字路口的廣告牌又換了新的;vivi又長胖了點;買的書閱讀到了何處,中間遇到什麼好聽的句子說給她聽;或者是給她分享一下日出和日落。
她說一句我愛你,我就是她永生永世的信徒。
她說她願意嫁給我,是我意料之外的事,以至於到現在,我都回味着那天的激動與欣喜。
她說“那就結婚啊,世勳。”
好啊。
我願意把她寵成我一個人的公主。
我是她的藥引,這是冥冥之中命運的指引,上帝都說我們註定要在一起。
即使萬曲千折,我們也會活成童話裏的模樣。
“世勳!你兒子又哭了!”臥室裏傳來一陣嬰兒的啼哭聲和雪優的聲音。
“來了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