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拿着剩下的四十二塊三毛錢回屋了,開始整理她今天從李家帶過來的東西,東西都歸置好後。
她從口袋裏掏出今天早上剛到手,還新鮮熱乎的四十多塊錢,把這些跟昨天的分紅還有存摺堆在一塊,看着它們嘴角不自主的揚了起來。
老實說這還是她兩輩子以來,頭一次手裏有這麼些錢。
雖然她上輩子開的小喫店十分賺錢,但那些錢她還沒捂熱乎,就左手進右手出了。
一開始賺的都給康康交醫藥費了,康康病好之後,她也騰出了精力又馬不停蹄的找地方開店面,然後分期在三環買了個三室兩廳的商品房。
現在想起那個新裝修好的房子,她的腦瓜子還隱隱作痛,她爲之奮鬥了那麼久,竟然一天都沒住進去過!
實在是血虧……
現在看這一千五百塊錢雖然是一筆鉅款,但隨着改革開放的發展,人們的生活條件也隨之改變,物價也開始了飆升,房價更是飛速上漲。
這些錢就算不得什麼了,所以這麼多錢一直放存摺裏也不是個事。她只要一直襬攤,就一直會有收入,手裏留一百塊的流動資金就足夠了。
按照現在的物價算的話,她手裏這錢,完完全全可以在他們縣城裏,買一處獨棟小院和做生意的門面房還超超有餘。
雖然她現在賣的糖雪球和牛軋糖挺賺錢的,但也都是因爲快過年的原因。
要想踏實賺錢還是得儘快把她的小喫店開起來纔是正理。
買了房子和店鋪後,既能方便她擺攤做生意,又能方便她照顧安安和康康,每天也不用這樣來回跑了。
說起房子,她記得她上輩子剛去縣城擺攤時,租的那個房子就挺和她意。
那個位置佔地極佳,前邊有個中學,旁邊還是縣裏最大的紡織廠的家屬院,人流量非常大。
她依稀記得她租的房子,旁邊就有一兩層還帶着門面的小院好像一直在尋找買家。
她曾經問過房東大姐,那房東大姐說那房子因爲要價太高,裏頭又破又爛,賣了好些年都沒賣出去,也不知道那房子的主現在還賣不賣了,看來她明天去縣上擺攤的時候,得往那邊轉轉看了。
想到這她看向牀上睡顏恬靜的安安和康康,有了房子就能避免今天上午這樣了,突然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摟着他們在牀上睡了起來。
堂屋。
張宏豐和何永梅還在桌前坐着,看着那張褶皺的大團結心裏都樂開了花。
沒想到做生意這麼賺錢,怪不得以前那些人拼了命的都往黑市上去。
閨女給了這麼多錢他們也不能白拿不是,先把所有的配料給她準備好,兩人笑眯呼呼的去廚房洗山楂去了。
誰知進去才發現,昨天還大半筐冒尖的山楂,這會就只有個底了。
何永梅聽見後翻了個白眼,忽然覺得他這腦袋怎麼突然不靈光了。
“家裏是沒了,但後山上不還有一大片,咱上山重新摘點不就好了嗎。”
張宏豐頓時拍了拍腦袋,恍然大悟,“你瞧我這記性,竟然忘了後山!”
“那咱們趕緊去吧,到那多摘點,”說完就要急匆匆的拉着何永梅出門,“可不能耽誤囡囡明天做生意!”
何永梅聽見這話倒是沒反駁,跟着點頭,不能耽誤囡囡做生意。
在院裏喊了閨女幾聲發現沒回音,就去屋看了一眼,發現她們娘仨睡的正香呢,一旁的桌上放着紙筆,隨手給他們留了個紙條,兩人就急匆匆的上山了。
張宏豐和何永梅沒走一會,張之夏就醒了。
她習慣性的看了眼手錶,發現才睡了半個小時,長嘆了一口氣,前世睡不長的壞習慣竟然跟了過來。
走到桌前準備倒杯水喝時,看見她媽從未如此潦草的字跡,搖頭一笑。
去牀邊親了口還睡着的正香的安安和康康,就精神抖擻的去廚房做明天擺攤要用的牛軋糖了。
誰知她剛到廚房把乾果炒好,就聽見東屋安安和康康嚎啕大哭的聲音。
連忙洗了洗手,過去就見他倆又抱成了一團,笑道:“真是兩個小哭包,媽媽就在家裏啊。”
安安和康康見他們一嚎媽媽就過來了,爬到她身上,使勁在她懷裏拱了拱,嘿嘿笑了起來。
喂他們喝了些甜水後,張之夏把他們領到了廚房,給他倆搬了個張宏豐特意給做的迷你小板凳和小玩具。
交代着:“媽媽要做好喫的糖糖了,你們乖乖坐着不要動哦,等糖糖做好了媽媽就陪你們玩。”
“好!”
“好~”
安安和康康格外聽話的坐在小凳子上,好奇的盯着張之夏在竈臺那忙碌。
張之夏炒東西的時候抽空轉頭,看他們乖巧渴望的樣子。
心裏軟的直滴水,手裏的動作越發塊了起來,看來得儘快落實在縣城買房子的事了。
天色越來越暗,算算時間張宏豐和何永梅已經上山四五個小時了還沒回來,張之夏不由得擔心起來。
不知怎麼莫名想起,張父上輩子去山上採藥時摔傷了腦袋。
正打算牽着安安康康去隔壁三大爺家,想讓他們照顧下安安和看康康,她去山腳下看看怎麼回事。
剛開門就見她爸臉上滿是喜色的朝家裏走來,看到她嘴裏還大聲的說着:“囡囡,你看我們在山上還發現了什麼好東西!”
張之夏淡淡掃了他們一眼沒吭聲。
張宏豐和何永梅兩人被這麼一看,不知怎麼心裏都有些訕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