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始亂終棄了太子以後(重生) >第44章 第44章
    大周帝手臂上青筋暴起,林硯這幅不恭不敬的樣子實在可惡,轉念間想起秦桑此時應當已經成事,復又低笑起來。

    狼崽子也要一嘗這愛而不得的滋味,最愛之人不愛你,還千方百計的逃離,這是什麼滋味。

    只是想想他得知真相後,痛不欲生的模樣便覺得爽利。

    此時他的不恭敬,也就沒那麼難忍了。

    秦桑提着裙角,一路往山丘跑去,遠遠的看見山頂上的馬車,終於鬆了口氣,好像曙光就在那處,她咬了咬牙,提起痠軟的雙腿繼續往那處跑去。

    秦良和塗尋早已下車,等在前處,看着遠遠拋來的瘦弱人影,意識到了是秦桑,忙不迭地上車喚了車伕,驅動馬車去接她。

    馬車穩穩的停下,秦良走出車外伸手遞給秦桑,想將她拉上馬車,秦桑怔忪,本來還在想逃走後如何聯繫哥哥,不成想,哥哥已然知曉的樣子。

    “此地不宜久留,快些上來。”塗尋也探出頭來,拼命催促,“若是有什麼話,也上車再說,這裏不安全,林硯那邊還不知道能拖到幾時。”

    語畢,秦家兄妹也都反應過來,秦桑搭上手,被哥哥一把拽了上來。

    馬車按照預定路線疾馳,好似稍慢一些,後面的猛虎便會追上。

    靈隱寺後方的院落裏,皇家父子二人針鋒相對,大周帝招了招手,問了身邊小太監時辰,得到回覆後,終於笑開。

    嗓音詭異,陰沉的笑聲不時溢出:“林硯啊,我們今日便回宮罷,祈福結束了,也不必在此停留了。”

    大周帝突然問了時辰,又形跡可疑,這般表現一定有哪裏不對勁,今日議政已經完畢,當下大周帝權力已然被架空,哪裏還能幹什麼,林硯肅然睜大雙眼,剩下的就只有。。。桑桑。。。。

    林硯也顧不得禮節,轉身就走,身後跟着的太監一路小跑方纔跟上,

    只見少女住着的庭院裏,門戶大開,無一絲人聲,

    早該想到的,桑桑突然的轉變他並非沒有疑心,只是騙着自己不願意去相信,幻想着桑桑對他有情。

    到頭來,一切都是妄想。

    林硯站在少女住過的房間裏,低聲笑着自己,真的可笑,哪裏會有人真的愛他呢,被拋棄過這麼多次,居然還心存幻想。

    那笑聲從低沉嘶啞到含了血淚的放聲大笑,再到絲絲哽咽,站在身後的福喜看着一陣心酸,堂堂太子殿下,運籌帷幄,天之驕子,卻求不到一個真心人,這些日子林硯的喜怒哀樂都是他的眼前。

    想起太子殿下被長寧郡主牽動的情緒,他心下哀嘆。

    林硯跨過屋內橫七豎八躺着的侍女太監,直直的走向今早秦桑用過餐的桌前,那口鍋還沒來得及收拾,裏面還剩了些冷粥,海鮮熬製的粥,涼了總有些腥氣。

    他拿起一旁的大勺,舀了些,放在鼻尖嗅了嗅,果不其然證實了他的想法,這粥裏放了大量的迷藥,想來他的院子裏,除了秦桑還有誰敢做這樣大膽的事。

    這個騙子,一次又一次的戲弄他的真心。

    “福喜。”

    “奴才在。”

    “方圓一百里全部封禁”林硯輕輕撫摸過手腕上青絲做就的手環,桑桑,這次我再不信你了。

    福喜看着面前的主子緩緩擡起的頭顱,那一貫冷清的臉上,露出可怖的神色,殷紅的嘴脣,此時紅的像要滴出血來。往日裏就算是面對大周帝也不曾這樣,他不禁抖了抖,立刻領命,轉身出了房間。

    長寧郡主啊,別怪老奴,他深知裏面那位的手段,哪裏敢不遵。

    春天快要來了,可他怎麼還覺得這寒風刺骨的冷,是真的要變天了。

    馬車裏誰也不先開口,秦桑是不知從何說起,而秦良還在消化這件事情,太子綁了桑桑,大周帝還幫着掩飾,此番逃走,大周帝也幫着,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牽扯進了這大周朝權勢最盛的兩個男子。

    塗尋坐在車廂裏,如有針扎,面前的兩兄妹一個比一個沉默,倒顯得他裏外不是人,知曉了人家妹妹的真實情況還不告知,一直瞞到瞞無可瞞的地步才和盤托出。

    “咳咳我說。。”塗尋將將要開口說點什噩夢打破僵局,就見車外的馬伕探進頭來,一臉慌張,“主子,前面路線有哨兵把守,一車一車的查人呢。”

    聽了此話秦良和塗尋快速的對視一眼,塗尋不知但秦良常年帶兵是清楚的,不是戰亂時候,也並通緝什麼人,何以要查驗每輛馬車,想來應是爲了他家妹妹。

    “想來是找桑桑的,現下馬車裏也並無可疑藏身之處,還煩請二皇子待會交涉一番,想來普通哨兵是不敢隨意查驗你的車駕的。”

    “也只能如此了,你二人躲在其中,切不可出聲。”

    秦桑連連點頭,這其中厲害她是分得清的,如若她真的被抓回去,那這一車人都不會有好下場,首當其衝的就是塗尋,到時候怕是他來京城的目的不僅達不到,還會牽連,一封國書,就足以定了他的生死。

    馬車悠悠的跟着查驗的隊伍一點一點的往前挪動,車內三人皆是心跳如擂鼓,生怕出了一點子差錯,讓哨兵懷疑。

    “待出了這道崗,我便不與你們同行了,我回了寧國侯府林硯的疑心也會少些。”

    秦良怎會不知回了京城要面對什麼,可寧國侯夫婦都還在府中,對此一無所知,只怕他不在林硯會尋了藉口敲打父母。

    他在便表示寧國侯府不知情,便是林硯要找藉口,大不了他自請去邊關就是。”

    秦桑手中接過一個沉甸甸的物什,秦良將隨身所帶的荷包解下來給了她,“你一個人在外錢銀不免短缺,這些你先拿着,待我回去,想了辦法再託人給你帶些去。”

    這是秦桑上車後秦良對她說的第一句話,自己家的妹妹即便再任性,他也會寵着,更何況他也明白這是她的無奈之舉。

    少女眼眶溫熱,淚盈於睫,無論到何處,待自己最好的永遠是親人,即便眼下如此情形,哥哥也不曾責問她一句,只是想着她銀子不夠,怕她受欺負。

    眼下不是可以感慨的時機,秦桑努力吸了吸鼻子,看着秦良說道:“哥哥回府後幫我拿出我放在妝奩底層的布包,裏面是我這些年的積蓄,足夠用了,且將真相美化些告訴父母親,莫要讓他們擔心。”

    “若是林硯去家裏尋你找人,實在無法之時,你便讓他去此地尋我。”秦桑從袖中拿出摺疊好的一張紙,裏面赫然寫着一個北上必經之路的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