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他好像是我高中同學,臉上的花紋還有脖子上的胎記,簡直一模一樣,他那時候受欺負我還幫過他呢。”陸靳的弟弟的目光幾乎是跟着江慄一起在走,視線一眨不眨地審視着江慄身上的特殊。陸靳繞過他弟弟的身邊,把大門向外開到底,讓出一條路,平淡地說“陸祈,我和你的關係還沒有到能話家常的地步。”陸祈聽話的站到了門邊,對於他哥哥的薄情,他比誰都清楚,“我就是想告訴你我回來了,家族產業那邊我會替你負責的,我是自願的,所以哥你不用有別的想法,你只管做你自己的事情就好。”
“話太多,不想聽。”等陸祈說完他想說的,就被他哥推了出去,緊接着大門就在他面前轟得關上了。陸靳身邊的所有人都對他太好了,導致他從不覺得自己虧欠過誰,他對誰都是這樣直白冷淡。江慄是唯一一個近了他身邊的人,卻也只是肉體上的親近。陸靳轉頭就往臥室的方向走,剛進門,就看見江慄還在用手指小心翼翼地撫摸着被吻過的眉心。指尖像是小蝴蝶,每一次都只會在眉心輕盈短暫地停留一下,然後又擡起來,放在目光裏小心翼翼地捧起。江慄聽到動靜,連忙擡眸去看陸靳,害羞地連忙把嘴角用手壓了下來,抱起枕頭埋下頭只露出一雙眼睛,拘謹地問:結束了嗎”陸靳沒說話,只是站在牀邊,不安地注視着江慄身上的花紋,看得越是久,就越是心慌。江慄害怕地把臉都藏進了枕頭了,他對於自己臉上的花紋是極度自卑的,一旦有人在審視他,他就會下意識地把自己藏起來,不敢再暴露自己。江慄並不醜,只是特殊。見陸靳久久不出聲,江慄才壯着膽子,但聲音依舊微小的像是蚊子,“他走了嗎”當江慄問起陸靳的弟弟時,陸靳心裏的恐慌忽然被無限地擴張了,像是好不容易構築起一片綠洲的荒蕪沙漠,在害怕最後這裏重歸荒蕪,一絲生機不剩。
“走了。”陸靳回答。江慄鬆了一口氣,一點點挪到了陸靳的身邊,試探着投入了他的懷中。陸靳警惕地問:“你認識他”江慄搖頭,他低下頭去,沉默了很久,再次出聲的時候,整個人都在顫抖劃我的臉,會用繩子捆住我的脖子,會催我趕緊找個地方上吊。”江慄仍心有餘悸地摸了摸自己的臉和脖子,彷彿那些日子還近在眼前般,像是夢魘,一到天黑就開始折磨他。的小孩是很恐怖的存在,他們的思想無拘無束,沒有經歷過社會的複雜,很多時候毆打、霸凌在他們眼裏就像是遊樂和嬉戲一樣快樂。天真讓他們不受法律與道德約束。
“只有你,只有你那個時候保護過我,你是唯一會對我好的人,所以我努力考上了和你一樣的大學,就只是爲了靠近你、告訴你我喜歡你提起陸靳的時候,江慄眼裏的笑意濃得快要藏不住,光是談起陸靳的名字,就足以讓他忘記他所經歷過的一切苦痛。江慄的眼睛亮晶晶的,總是帶着受了委屈的淚光,當光線強烈的時候,像極了寶石鑲嵌在眼睛裏,透亮透亮的。就和布偶貓的眼睛差不多,只是貓是藍色的水晶,江慄是棕色的琥珀。面對江慄的濃得快要凝成結晶的愛意,陸靳緩緩垂眸,深吸了一口氣。等了很久很久,江慄纔等到陸靳說話。:“那如果我告訴你,你想找的那個人不是我呢”只是陸靳的聲音越說越小,說到最後,江慄也只聽清了前半句。但陸靳的神色凝重,讓氛圍也跟着冷了下來,江慄眼中的欽慕自然也就因爲他的害怕而收斂了。陸靳伸出手,他想捧起江慄的臉,卻讓江慄害怕地從他身邊逃離。江慄重新抱起了枕頭,把自己藏到了枕頭後,只露出一雙盈着淚意的眸子,怯懦地道着歉:“對不起是我自說自話了,我只要給你生孩子就好,下次不會再說這種話了。”陸靳怔住了,他明明可以告訴江慄事實,然後讓江慄對他失望,自然而然就能甩掉這個麻煩鬼。可是他說不出口,他好像真的開始捨不得了。陸靳什麼也沒說,坐到了牀邊,兩隻手交叉在一起,指尖不安地互相敲打着手背,心悸越來越嚴重。
“一定是不小心弄丟的,肯定是不小心的,他現在肯定以爲是弄丟了,他會擔心着急的,我得送給他。,他特意的戴上了口罩,所有的自卑都被他藏在了口罩下。站在陸靳的實驗室樓下時,他已經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真的相信了陸靳是不小\心弄舌的,還是隻是想找陸靳要一個說法。實驗室的大門不向江慄打開,所有人行行走走,擦過他的身邊。陸靳的朋友知道江慄的存在,但他們發現江慄到訪,卻只是對着他的外貌指指點點,交頭接耳地議論着。
“就是他勾引了陸靳,就退學給他生孩子的江慄”
“是想靠着肚子裏的孩子上位成陸夫人吧嘖嘖嘖,真心機,真髒。”
“他怎麼好意思來這裏的還想到陸靳的實驗室樓下鬧嗎”
“可能這就是相由心生,臉上長那麼醜,人品不也就不好看了嘛。”江慄皺了眉,但也僅僅只是皺了眉,站在門外沉默地忍受着旁人的侮辱。
“你們在那說什麼呢!這人可是我哥的對象,嘴巴都放乾淨點!”陸祈從電梯裏走出來,指着那些人挨個回懟了去,直到把他們都趕走。
“還有你!哪醜了要不我拿個鏡子來看看你和他,到底誰更漂亮”陸祈走到了江慄的身邊,撓着頭不好意思地笑笑,上次忘了自我介紹,我叫陸祈,是陸靳的弟弟。江慄仰頭怔怔地注視着他,忽然他理解在公寓的時候,爲什麼陸祈會那樣盯着他看。因爲他們對彼此都眼熟到總覺得在某個地點,某個時間遇見過。912439813而這一次陸祈出手幫江慄擺脫困境,直接把他們的記憶都拉回了最熟悉的地方。陸新更是直接拉住了江慄的手,肯定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