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什麼都做不好,我照顧不好自己,也照顧不好陸仁,更沒辦法照顧好你。”
“我也不想當你的麻煩,我想對你好,我想學着做一個合格的丈夫和父親,但是我什麼都沒做好,我是不是註定要這麼失敗”
“我留不住我的母親,留不住你,我做不到讓我父親滿意,又沒辦法讓陸仁像普通小孩一樣成長,我真的好失敗,我什麼都不是說到這裏,陸靳掩面痛哭起來,肩膀激烈的聳動,猛烈的抽泣聲在實驗室裏迴盪。在遇到江慄前,陸靳就是旁人口中的“別人家小孩”,在那些人的眼裏,陸靳無所不能,他什麼都能做好,他長得好,學習好,人緣好,家境好,他就是天選的男主劇本。可遇到江慄後,陸靳只覺得自己是個廢物,是個只會傷人的自私鬼,他什麼都留不住,擁有過的都會被他親手毀掉,他註定不配得到他想要的。
“我很後悔,我這幾天無數次的想把我自己親手做出來的東西毀掉,這樣你起碼在生物學上還是屬於我。陸靳很誠實,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手還在抖,帶着壓抑後的抽搐。
“但這是我唯一能對你好的機會了,我說過我要給你自由的。”試驗越向成功走近,他和江慄就走得越遠。江慄不會明白,陸靳到底是懷揣着怎樣痛苦矛盾的情緒,費盡心血地幫助試驗逐步走向成功。江慄捧起了陸靳的臉,溫柔地爲他拭去臉頰上的淚珠,從口袋裏拿出衛生紙小心翼翼地貼在陸靳的臉上。陸靳像個孩子,無助又可憐地注視着江慄。
“我們還有機會嗎”到江慄張開了脣瓣,陸靳馬上把眼睛閉上了,不敢面對江慄。江慄主動抱住了陸靳,嘴脣貼着他的耳朵,他們的心臟緊緊貼着,在悠長又沉悶的呼吸裏,等待了片刻的寂靜後,江慄終於出了聲。江慄說:“我們不可能了。”陸靳的眼淚猛地流得更加兇了,可是他的呼吸裏更多的是釋然。他曾想過很多如果,在每一個孤獨的夜晚,都會把他與江慄的那些不愉快翻出來,用自己的夢重新去構築“如果的事”,爲自己編織出一個又一個甜蜜卻虛假的“如果”。
“第一位”的手術肯定不可能一帆風順,中途醫生下過病危,但幸好的是江慄順利挺了過來。等到江慄被推出手術室時,也是陸祈第一個衝到他的病牀邊,用他那雙有力且溫暖的手緊緊地握住江慄的手。江慄恢復意識後,見到陸祈的時候,神色一楞,但很快就笑了出來。江慄抿脣笑道:“承認吧,你就是愛上我了。”陸祈沒吭聲,他有他的顧忌。江慄也沒氣餒,反倒更加犟的念道:“我說到做了,如果你不接受我,我也不介意再追求你個十年八年的。”陸祈終於向江慄低頭了,態度和語氣都跟着軟了下來:“等你病好。”等江慄病好後,陸祈把他接到了自己的家中,按照醫囑對他悉心照顧。回家的第一天,下了暴雨還伴隨着雷鳴閃電,陸祈就守在江慄牀邊,江慄伸出手,讓陸祈躺到了自己的身旁,陸祈沒再拒絕,縱容了江慄的變本加厲,而江慄終於得到了他渴望的相擁入眠。他沉入了夢鄉,時間被撥回到高中時,江慄和陸祈的第一一次相遇。那時的陸祈正誇完江慄打算離開,以前江慄沒能挽留住,現在在夢裏,江慄鼓足了勇氣,拉住了對方的手。在江慄的夢裏,在他們第一見面的時候,就坦誠地相愛了。省去了中間那麼多年的彎彎繞繞和委曲求全,還有最致命的滿腔熱愛全都潑向了最錯誤的人。在江粟的人生裏,很長一段時間都處在極度自卑裏,他無父無母所以即便被欺負,也沒人在乎他痛不痛,於是那些冷嘲熱諷,漸漸發展成了拳頭和謾罵。有時會在他喫飯的時候,那些人把喫剩的飯蓋在他頭上。有時會在他去廁所的時候,從頭上往他身上澆水,然後把他關在衛生間裏一整天。更過分的是,那些人會用小刀,在江慄的臉上做畫板,在他的脖子與臉上劃出道道疤痕。在,夢裏江慄和陸祈相遇的及時。陸祈嚴肅認真的行事風格不適合做戀人,但絕對適合做丈夫。那些事情,在與陸祈認識以後,就全都銷聲匿跡了。哪怕有人背地裏刁難江慄,陸祈也會在第一時間制止,從不允許江慄的委屈留到第二天,甚至更久。陸新知道江慄的自卑與痛苦,所以在每一個與江慄相擁而眠的夜晚,他都會親吻着江慄臉上的白癬,誇讚着他的靈動美麗,然後撫摸脖子上的青紫色的胎記。陸祈把江慄摟得緊緊的,讓江慄的耳朵能貼着他的心臟,感受着強勁的心動在江慄的心裏拾撿起散落的安全感。就這樣走過了無數個日日夜夜,他們很順利的走進了婚姻殿堂。他就像棵別人植而不養的花,受過暴雨的擊打已然瀕臨凋謝,在旁人來去匆匆的繁雜裏,陸祈蹲了下來,注意到了這顆垂敗的小花。陸祈爲它撐起了傘,拾起了殘缺的種子,帶回家悉心照料,讓他的生命又重新冒了枝丫,活了過來。江慄醒了過來,窗外是夜晚,還在下雨。陸祈看江慄醒了過來,吻住了他的額頭,捏着他的手,低聲把他哄入睡。雖然經歷過那麼多曲折,可最終的結局和夢裏的一樣,幸好結局是好的,過程就顯得那麼不重要了。江慄轉頭看向窗外,現在是雨天,但他知道,明天會是晴天。
“要去另一個時間線看看你和陸靳的he嗎”系統出聲打斷了江慄和陸祈的甜蜜。
“看唄,我倒要看看能有多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