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就是你勾引的我。”陸煜盯着江慄的瞳孔,那副氣急敗壞的模樣,彷彿隨時都要把江慄那雙眼睛摳下來。
“那我被喫得渣都不剩,也是我自己的錯”江慄笑得更放肆了,他也瘋了,他不顧陸煜病態的神態,仍在執拗地激怒陸煜。大不了就是死,死快點,真的不想和變態共處一室了。如江慄所願,他成功把陸煜激怒的徹底。接下來,他不管江慄說什麼,直直地咧着嘴,衝江慄露出他危險的尖牙,一股腦把錯誤全都推到了江慄的身上:“是!都是你的錯!我知道你勾引我只是爲了把我同化成人魚,我也知道是個雄性就能睡你。你自己這麼下賤,就不要怪自己死得那麼慘,那是你應得的。”子上已經被掐出了一圈通紅的指痕,紅痕上滿是被粗糙掌心蹂躪過的疤痕,像是被磨去了一層皮,露出了底下的血跡。陸煜又忘了江慄的後腦勺已經被他撞出血了,準地撞上去。陸煜湊到江慄面前陰森森地盯着他,伸出了海蛇般的舌頭,吐着惡氣:江慄乾咳了幾聲,咳得人身和魚尾岣樓成了c型,咳得陸煜掐不住江慄的喉嚨。可陸煜的手剛鬆開,就見着江慄護着胸膛連聲咳得氣都喘不上,如果不是還能靠着腮過過氣,早就暈了過去。江慄雙手捂着脣,胸膛劇烈起伏了好幾次後,他終於在他的掌心裏見了血,一團渾濁的污血粘在了江慄的手上,就連周圍的魚羣都不敢上來把這團病懨懨的血色當養料喫下。陸煜上前了一步,被江慄擡眸着了一眼,用手攔了下來。陸煜也是在看到那團污血後,知道自己話說得太重了,想給自己找個臺階下,於是一句“對不起”就這樣隨意又蒼白的說了出來。角向下壓去,他厭惡這句話從陸煜的嘴裏說出來,彷彿他承受過的那麼多的痛苦,都可以只用這簡短的三個字,簡簡單單又匆忙的蓋過去。好似只要說出這三字,他們就可以重歸於好,太傲慢了,也太侮辱人了。江慄抹了一下嘴角的污血,深吸了口氣,讓淤積着鬱結的胸口透出一口氣,直到身體舒服了些才遲緩地反問:“你既然知道我勾引你不是喜歡你,還在這裏妄想我聽話做什麼”江慄閉上了眼睛,他已經猜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他的猜想總是很準,每次都能精準地猜到。陸煜的手指像是一把冰冷的尖刀,直直地抵在江慄的胸口,不由分說地在江慄的胸口刺出一道道傷疤與傷口。陸煜把江慄堵在了玻璃前,像一座山垮了下來,攔住他的前路,遮住他的視線,只剩陰沉沉的壓迫感堆積在視線前
“你就是個實驗對象,你應該學着安靜,我給你的自由是賞賜,不是我應該的。我可以讓你死了活,或者活了又死,或者生不如死,你最好聽話,或者當個啞巴。”陸煜的冰冷的手託着江慄下巴,拇指意味難明地點着他的下嘴脣。江慄問過的問題得到了回答,果然和江慄所想的差不多,只是個很有實驗價值的實驗對象罷了,也不過是正常的科研時間,在這段時間裏他照樣拿江慄泄慾或泄憤,或者虐待到體無完膚,他們的關係以前不是戀人,死後也不是戀人,再復活就更不可能是戀人了。當生命變成無限以後,生命的重量就會變得極爲低賤。江慄不會被看重,甚至會被愈發的輕賤,因爲生命失去了他應有的沉重感。二十年前,江慄被雄性人魚喫得渣都不剩,陸煜能一個人消沉地在淺水池邊,點着打火機神色黯淡的懷念江慄,一念便是好幾日但現在,江慄更有可能馬上就會被陸煜喫得渣都不剩,而陸煜再不會有情感負擔,他只會冷靜地像是拼圖似的,把江慄七零八散的重新組裝起來,然後把靈魂塞進空殼裏。感情早就在漫長的歲月離變得乾癟,再難以尋回當初目睹江慄死亡的震撼與遺憾了。
“嗤一一”江慄的身後傳來了一陣恥笑。在笑!江慄警惕地快速轉手,一口氣深吸了上來,卻遲遲沒呼出來。下一秒,他及臀的淺藍色長髮被一隻手大手一把抓住,用着狠勁猛地扯上了水池邊,下一秒,一個冷冰冰的手術刀對準了江慄的眉心處。江慄擡眸看去,陸煜恢復了人形,身上套着一身乾淨的白大褂,嘴邊咬着一根菸,左手是打火機,右手是刀。陸煜蹲了下來,在江慄面前打了下打火機,看江慄溼漉漉的薄荷色瞳孔裏落下火焰跳動的影子。陸煜歪着頭,打量着江慄,江慄別過頭去,不想搭理陸煜。陸煜強行把江慄的腦袋掰正,在手裏把玩了一番打火機,遺憾地緬懷着他和江慄的過去,“你這個時候應該奪走我的打火機,然後勸我不要吸菸”火機往江慄面前湊了湊,他的眼裏是跳動的火苗,癡迷的模樣彷彿隔着火苗,看見了曾經的江慄,回憶中。但江慄不會沉進去,他趁着陸煜沉浸在過去裏,眼疾手快地把陸煜手裏的手術刀奪走。江慄一隻手按在陸煜的脖子上,藉着尾巴的力量強行掀翻了陸煜,同時手術刀直直地,
“沒人在乎你,你就是復活我一千次一萬次,我都會恨你,恨你入骨!”江慄雙手握着手術刀,猛地往外拔,血濺了滿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