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快穿】卑微男配離開後他悔了 >老實人撿回家的傻狗竟是頭瘋狼4
    讓江慄怎麼也沒想到的是,在他的注視下漸行漸遠的車,竟然又開了回來,而且就停在他的面前,車門隱隱有向他打開的傾向。江慄灰頭土臉的坐在路邊,手裏的醜毯子依日緊緊捏在手中,指節幾乎在毛毯身上掐出了深深地凹痕。陸行淵拉下車窗,衝江慄下了命令:“上車。”說完,車門向外放開了一道縫隙。江慄嗖一下站了起來,但第一反應不是上車,而是隔着車窗緊張地打量着車裏的人。他就是江慄的六哥,可又不是江慄的六哥。江慄雙手捏着毯子,掩了自己半邊臉,小聲怯懦地呼喚:“六、六哥”陸行淵沒搭理這個稱謂,偏過頭去,愈發不耐煩地說:‘叫你上車。”

    “哦哦”江慄以爲陸行淵還記得自己,連忙點了點頭,抱着毯子上了車。江慄幻想中溫馨的重逢時刻僅存於他的幻想,現實卻是車上的人全都冷眼瞧着他,彷彿看不起他死纏爛打的行爲,就連他最心心念唸的六哥都與他之間陡然升起了一堵看不見摸不着的牆。車上的裝潢江慄只需看一眼,就知道這不是他能高攀的,所以自己也自覺疏遠了六哥。陸行淵的手肘撐在車窗上,手背抵着額角,閉目養神。江慄坐在他的左手邊,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說近不算近,可說遠也沒有多遠。

    “”才”看出一個字,江慄就卡了殼,他竟不知道該和陸行淵說什麼了。是江慄自己哭着喊着要上的車,陸行淵如願讓他上了車,可面對面的時候,江慄就不會說話了。陸行淵睜開眼睛,挪眼注視着江慄,無聲地等着。但陸行淵的眼神裏滿是冷漠與打量,帶着想着急給錢解決他這個麻煩的不耐煩。江慄深吸了一口氣,用力地捏緊了醜毯子,鼓足了勇氣問道:“我還能喊你六哥嗎”不等陸行淵說話,後座的助理先出了聲:“這是陸行淵,陸先生,不是什麼六哥。”陸行淵皺了眉頭,覺得助理聒噪,擡手點了點助理朝外指着說:“你下車,這裏沒你什麼事。”打開又關上,每一個動靜都會招致工慄的身體戰慄一下。

    “六一一”江慄清了清喉嚨,趕忙掐滅了習慣性的稱謂,陸先生,我我你你的身體怎麼樣知道你恢復記憶了,我還挺高興的。”江慄想問的東西很多,可是看陸行淵這副疏遠模樣,江慄就知道很多問題他都問不得了。不如就關心一下他,然後離開吧。就當是一場春夢,起碼做夢的過程是開心的,醒來後註定空虛。這是正常的,這是無法避免的,就彆強求了,看開點。陸行淵還是沒作聲,仍在繼續打量江慄,嘴角隱隱藏着戲謔的弧度。江慄兩隻手合在一起,不安地落在自己的身前,指尖不安地抖着:“陸先生,我想我可以離開了,麻煩您讓司機靠邊停下車。”江慄其實心裏還在殷殷期待陸行淵能挽留自己,他不信那麼憨實體貼的六哥恢復記憶後會是如此冷血的壞人,不信他們之間有過的所有情愫一夜之間都被抹得乾乾淨淨。

    “別停,繼續開。”陸行淵終於出了聲。江慄一怔,模糊地眼眸睜圓了,所有的期待與愛意一同滿載着眼淚垂在了眼尾。我就知道沒人能一夜之間把所有的過往都抹的乾乾淨淨!陸行淵又繼續說:“沒別的要說”說這話的時候,陸行淵眼裏玩味的意思更濃了。

    “說、說什麼”江慄的臉頰微紅,他以爲六哥想讓他說些讓人面紅耳赤的直白情話。像什麼“我想你”、“我愛你”、“你不在的時候我擔心死你了”巴拉巴拉之類的。陸行淵想也沒想,譏諷地拋出了一句:“錢啊,你找我不就是爲了錢嗎”陸行淵這句話把江慄的理智打懵了,江慄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那沓侮辱人的錢已經丟到了他面前,在腿上散成了一片。

    “拿去,前面路口停車。”陸行淵還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戲謔模樣,好似這些錢是他賞賜恩寵給江慄似的,而非他本就欠江慄的。江慄心氣高,很快就意識到自己被羞辱了,戀愛腦在一瞬間被打得灰飛煙滅。

    “我做了什麼讓你覺得我找你只是爲了錢”江慄眼淚裏的期待與愛意隨着淚珠一同破裂殆盡,等第二顆淚珠涌出的時候,就只剩不忿與難以置信了。江慄捏着醜毯子的一角揉在眼尾處,破裂的淚珠融進了毯子裏。

    “那不然你覺得我一聲不吭的離開是因爲我愛你嗎”陸行淵眉頭微微一皺,眼皮耷拉了下來,“大家都是成年人,你不至於這麼單純且蠢吧”江慄一聲不吭地哭,反倒無聲地證明了他真的單純目蠢,滿腔的心意全都餵了狗。

    “拿錢,走人,別再來找我了。”

    “誰稀罕你的錢!”江慄把錢砸回陸行淵臉上,在他蒼白的臉上打出了好幾條紅痕。757350422陸行淵的心情沉得一下到了谷底,車一停他就把車門推開了,抓着江慄的手臂把他丟了出去。被陸行淵碾下車的時候,江慄在委屈難過地哭哭啼啼,可是哭得發熱的腦袋被清風猛地一刮,涼風入骨身體猛一激靈,他忽然清醒了過來。分手就分手,千嘛要和那些錢置氣趁着車還沒走,江慄轉身就咣咣砸門。陸行淵不耐煩地降下車窗,沉聲斥道:“做什麼”江慄扒着車窗毫不害臊地瞪了回去,理直氣壯地大喊:“錢,錢我還沒拿!”陸行淵把手裏的錢探了出去,江慄都做好他把錢用羞辱的力道砸得滿天飛的準備,結果陸行淵沒有,只是把錢整理成一摞伸出車窗。江慄也不客氣,把錢奪了過來,握着掌心裏單張單張的數,一邊數還一邊唸唸有詞:,這都是我該拿的。”離了戀愛腦,聰明的腦袋又佔領了智商高地,該拿的錢江慄一分都不會少拿,可沒把這些錢看作是陸行淵用來侮辱他的道具。

    “既然我們分手了就得把賬算得明明白白,你失憶變傻子的時候喫的穿的住的可都是我在出錢,你這點錢纔夠你的住宿費,你住院的醫藥費都沒給我呢!”

    “好,卡號給我,我讓財務給你打錢,給你打兩百萬夠不夠”陸行淵的最後一句話就是純粹在調侃江慄的貪婪,連聲調都不住往譏諷的調子上揚去。

    “我算了的,一共是十二萬三千五百二十四塊七毛四,這裏才十萬塊,你郵箱給我,我回頭給你郵箱發流水記錄,你也記得把剩下的錢補上。”陸行淵把自己的名片遞了出去,等江慄接住的時候譏道:“還說你來找我不是爲了錢。”陸行淵這句話說得他自己都有些胸悶,他一口咬定江慄找他是爲了錢,可當江慄真承認了,他自己又不開心了,矯情的很。江慄捏着陸行淵的名片,在半空中揮舞着振振有詞:之,你這欠錢的哪來的那麼大的嘴臉還有臉在這裏嘲諷我找你就是爲了錢。”說完,江慄就拿着他該拿的走了,不給陸行淵任何狡辯的機會。等車走遠了,江慄才忽然望着消失的方向一跺腳,懊惱地大喊:“媽的!毯子被這傻狗順走了!”陸行淵看了眼自己手上握着的銀行卡,這張銀行卡本來是夾在錢堆裏的,這張卡是陸行淵特意爲他準備的副卡,每個月都有二百萬會打進這張卡。但江慄自己把錢甩到陸行淵臉上,卡掉了出來被陸行淵撿起來,結果江慄又回頭講了一大堆陸行淵不愛聽的話,這張銀行卡陸行淵就自己藏在了掌心。

    分手”陸行淵撐着頭揉了揉太陽穴,本來就沒恢復好的腦袋被江慄一鬧,又疼得渾身發寒發顫。忽然,他轉眼一看,發現自己手邊疊了一條毯子。陸行淵捧起毯子,捏着手中仔細端詳一番後,深吸一口氣疲憊地倒進了毯子裏,蒙着腦袋做着深呼吸。這毯子是江慄洗過的,上面帶着熟悉的洗滌劑的味道,再加上江慄日日夜夜都貼身抱着,上面的氣味愈發的熟悉。陸行淵倒在毯子裏,沒一會腦袋就不疼了,連帶着睡意一同襲上來把疲憊驅趕。陸行淵回到家後,繼續披着毯子倒頭睡在沙發上,等到醒來的時候,他還習慣性地盤腿坐在沙發上,裹着毯子發着呆。這個家太冷清了,一個人都沒有,而且還全是黑白色的單調裝潢,連點顏色都看不見,沒想到最熱鬧吸睛的竟然只是他披着的這牀毯子。六哥的習慣讓陸行淵在沙發上等一個人回家,那個人會提着菜回家,家裏會忽然變得熱鬧溫暖起來,他會坐在廚房垃圾桶邊上的小凳子上摘菜洗菜,而那個人會繫好圍裙忙忙碌碌停不下來。家裏不該是充斥着黑白色調的冷清,該是熱鬧的,充滿色彩,和那個人。陸行淵知道自己又矯情了,可是這一刻他真的很想喫那個人做的菜。這個時候,他的手機響了,他的郵箱發來了一則流水單,上面清清楚楚地算着陸行淵的喫穿住行的花銷,連一根菜葉、一毛錢、一滴水都要算進來。江慄的自尊像一把刀,把他們之間分得涇渭分明,互不虧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