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美強慘炮灰被穿書鹹魚寵上天 >第七章 一無所有,只能把自己壓上賭桌
    纔剛到書府門口,柚兒便急匆匆得跑進來,正和書錦撞了個滿懷。

    “都多大的人了,還毛毛躁躁的。”書錦笑着罵他一句,卻是放下心來,“怎麼回來這麼晚,沒事吧?”

    “少爺有沒有事?”柚兒一臉驚慌失措,邊說邊上上下下看了一遍書錦,“怎麼這麼晚還出來?少爺身體不好,仔細別凍着,明兒又得發熱。”

    書錦想起了傍晚那場未遂的猥褻,還有後花園裏那對糟心的野鴛鴦,面色便不怎麼好。

    柚兒一看就明白了,欲言又止。

    書錦攏了攏身上的披風,一手牽起他:“走吧,回去說。”

    柚兒跟在書錦身後回了兩個人的小院子,門一關上,就把下午的經過竹筒倒豆子般講給書錦聽。

    “我被人敲暈,再醒過來時,已經被綁住手腳關在一個破屋子裏。剛剛有個人悄悄來給我鬆了綁,我這才得以逃脫。”

    書錦擰眉:“你是說,剛剛有人救了你?”

    “是啊,長得很高,身形也結實,看起來是個練家子。”柚兒仔細回憶了一下:“聲音也溫和,就是聽起來總感覺像在逗人玩兒。”

    “我還問他叫什麼來着,他只說少爺你肯定認識。對了,他還說,以後見面的機會多着呢。”

    “是啊,如果我猜得沒錯,你們確實很快就能再遇見了。”書錦面無表情,“他即將與我成親,再見面,你得叫他一聲主子。”

    他話說得平靜,心裏卻微微疑惑。

    既知道自己偷移賬款的事,又能目標明確得救出自己被綁架的小廝。

    這男人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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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錦第二天還是發起了燒。

    柚兒雖然以心底愧疚着急,手上動作卻是有條不紊,煎藥,擰帕子給書錦擦臉,再將晾好的藥端給自家少爺,替他掖一下被角。

    着實是書錦久病,不僅自己對藥理動了七七八八,連身邊人也都略知一二。

    門外突然傳來腳步聲。

    書錦擡頭,門一開,是書權和柳氏來了。

    書權皺着眉不說話。

    柳氏笑着看書錦,語氣中含着一絲恰到好處的嗔怪:“瞧瞧你這孩子,怎麼又病了?身子也太弱了。”

    書錦微微勾了一下嘴角,眼中卻並沒有笑意。

    他衝書權點點頭:“父親。”

    又喊了柳氏一聲“母親”。

    柳氏“喲”了一聲,半真半假得轉向書權:“老爺,你看這孩子,從來不管妾身叫娘,妾身可要傷心了。”

    書權沒搭理她的話,皺着眉環視了一圈四周道。

    “你這院子裏也太冷清了些,像什麼話。說了多少次了,出門多帶幾個人,省得別家覺得我們書家小家子氣。”

    他招手就要讓柚兒去多采買幾個人來,書錦一擡手製止了他:“多帶幾個人,是生怕別人不知道書家是暴發戶嗎?”

    他冷豔的眉眼帶着譏誚,直視着他名義上的生父。

    書家現在要仗着他,他篤定了書權不會對他怎麼樣。

    果然書權臉一下漲紅了,肥厚的肚腩微微顫抖了兩下,抄起書錦剛剛喝空的藥碗就往地上砸:“逆子!”

    書錦微微垂下睫毛,遮住眼底的不屑。

    呵,欺軟怕硬的老廢物一個。

    除了擺擺架子裝裝高雅,還有什麼用?

    “咱不說這些了。”柳氏急忙打圓場,“阿錦,今日爹孃是來給你道喜的!”

    書錦擡眼看柳氏,也笑:“書錦何喜之有啊?”

    “柳家姑娘看上你了,託我這個當姑姑的來問一句,書錦少爺可願意。”柳氏道,“那柳家姑娘我見過,人長得漂亮,性格又溫柔賢惠,是個良配。”

    “你身子骨弱,還須得有個人幫你操持幫襯着。”柳氏的話聽起來情真意切,實際上算盤打得噼裏啪啦響,“若是一直單着,我們做父母的哪裏忍心讓你擔着書家偌大的基業啊。”

    她這話說的好像書家現在有多家大業大似的。

    書錦在心底明鏡兒一樣。

    這兩人從開始便沒打算將書家的產業交給他,現在擺出父母的名頭來,不過是要壓着他應了這門親事。

    之前柳家擺宴,書錦被柳氏帶着去扮演母慈子孝的戲碼撐場面,曾背地裏聽到那幾個柳家小姐聊天,言辭粗鄙,捧高踩低,哪個看起來都不像是“良配”。

    柳氏不過是想將自己和這個家綁得更緊罷了,給他娶個好擺佈的,困他一輩子。

    “既然柳家姑娘真像母親說得那麼好,母親何不幫忙往父親房中添些人。”書錦慵懶一笑,字字如刀,“書家的好東西向來是先孝敬父親的,難道是母親覺得父親不行了,受用不起了?”

    他在尚在病中,面色蒼白,說的話卻強硬不容置疑。

    “我好男風,已經有了心上人,經商之人不講什麼繁文縟節,看對眼了就打算定下了。”

    “那人是個道上的混混,有時候脾氣不好,見不得別人對我的事情指手畫腳。若是脾氣上來了想打人,我也是拉不住的。”

    書錦看着柳氏,微微一笑:“既然母親憂心,那便快些替我準備親事吧。”

    “對了。”他像是想起了什麼,好心提醒道,“母親待會兒也去看看書青。昨日我該閉門歇息了,只是後花園裏一對鳥兒叫得十分響,也不知是在幹什麼。”

    “我披衣起身去看,這才受涼得了風寒。不知道書青有沒有去看,母親待會兒也該去問問他。”

    他成功得看到柳氏的臉色接連變了幾變,心底裏升起幾分報復的快意,突然覺得受制於人而定下的荒唐親事都令人期待起來。

    他昨日答應那個混混,除了被他拿捏住了把柄,其實還有一點自己的私心。

    他知道,對於自己的親事,書權和柳氏肯定想幫他直接定下來,這樣纔好利用那些世俗倫理將他一輩子困在書家給他們掙錢,做牛做馬。

    書錦當然不願意,他恨透了現在爛糟糟的生活。

    他一點一點得轉移南莊的財產,就是想要等時機成熟,帶着柚兒和他孃親的牌位,遠走高飛。

    那混混於他而言,是個變數。

    他懶洋洋提出要入贅,書錦在看進他散漫卻認真的眼眸時,腦子裏不知爲何,閃過一個念頭。

    答應他。

    如果不答應他,可能會後悔一輩子。

    於是他最終還是點了頭。

    哪怕這男人有前科,還是個威脅他的混蛋。

    可是,一無所有的人,從來不怕把自己壓上賭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