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到了下午，又微微得發起熱來來。
不知道是不是寧霄泡的茶起了功效，他自己探了探額頭，溫度不高，比以往要好很多。
某條鹹魚則一覺睡到了太陽快落山。寧霄心滿意足得醒過來，伸了個攔腰，往外看了一眼：“是不是快要回去了？”
“是啊。”書錦正在他旁邊做掃尾工作，擡頭涼涼道：“你若是再醒得晚一點，我就把你留在店裏看門了。”
“那可不行。”寧霄爬起來，理一理衣服，“我還得回去給你做飯呢。說好了每天都要按時喫，我先回去給你弄一弄。”
他伸手去搭書錦的肩膀，卻發現手掌下的身軀溫度有些不正常得偏高。
他詫異道：“你發燒了？”
書錦來不及回答，男人骨節分明的手已經搭上了自己的額頭。
“昨天怕你熬不住，還特意給你泡了參片和枸杞。”寧霄微微嘆了口氣，“下次不能讓你再熬夜了，除了按時喫飯，還得乖乖睡覺。”
“我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哪有那麼嚴重。”書錦心下一暖，卻仍然嘴硬道，“反正我都習慣了。”
“哪有這樣的習慣？”寧霄直言道，“我跟你說，生前若不早睡，長眠必定提前，照你這麼下去，很容易突然猝死的。”
書錦的臉一下子黑了：“你是在咒我？”
“不是不是。”寧霄急忙解釋，“我以前……我有一個朋友，就是這麼日夜勞作，勤勤懇懇，給資本家當狗，經常996，偶爾007，最終猝死在了他的職業崗位上，死得又早又突然，絲毫沒有準備。”
書錦雖然聽不懂其中的一些詞語，但看寧霄神色不似作僞，聲音低了下來，有些抱歉道：“……節哀。”
“沒什麼哀的，他現在過得非常快樂！”寧霄一揮手，“我先回去，今天喫脆藕、燜茄子、番茄炒蛋，我待會兒順路再買個鹽水鴨，好不好？”
書錦點頭。
“你應該有藥丸？不用再另外配藥了吧？”
書錦接着點頭。
“然後今天晚上不許熬夜，早點睡。”
書錦遲疑了一下，看看寧霄認真關切的神色，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寧霄露出滿意的笑容，說了一句“這纔對嘛”，呼嚕了一把書錦的頭髮，哼着歌往外走。
書錦看着他愉快愜意的背影，臉上是自己也沒有發現的微笑。
一定是因爲晚上有鹽水鴨吃了，心情才這麼好的。
纔不是因爲被人關心了呢。
寧霄溜溜噠噠從鋪子裏出來，先去買了答應好的鹽水鴨，想了想，又買了些紅棗當歸之類滋養補血的補品。
他拎着荷葉包好的鴨肉，和一小紙袋補品，信步回到他和書錦的小院子時，正看到一個婢女慌慌張張從書房離開的背影。
寧霄眉頭不自覺便擰了起來。
幹什麼？